戴斯予臉上多了一抹绯紅，隻是機械地在塗顔料。

梁承安欣賞着他的表情變化，他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在害羞，忍不住想要欺負他一下。

挑起他的長發在把玩着手裡，壓低聲音：“去嗎？”

戴斯予假裝沒有聽見，不想理會他。

“塗出線了。”梁承安看出他的不專心，他現在看似很淡定，其實内心特别慌亂，提醒他道。

戴斯予實在被逼得沒辦法，把筆一擱，自己都沒意識到在撒嬌：“我都說了，勒。”

梁承安徐徐圖之：“肯定有不勒的。”

壞，有人就是仗着他好說話就得寸進尺，戴斯予看透了他，斯文隻是掩飾，這人一旦得勢，絕對床上床下兩個模樣。

沒辦法，他就是吃這一套，他喜歡對他有絕對控制欲的男人。

“去，行了吧。”

“好。”梁承安得逞，他能同意就代表着他在接納他，心情甚是好。

戴斯予開始補救，用下一層顔料覆蓋即可，很簡單，将整體顔色塗完之後，再添點小細節，石膏娃娃算是完成。

看着調色盤裡剩餘的顔料，也起了捉弄的心思，趁他不注意，往他脖子上一點。

成功偷襲後便帶着勝利的笑看着他。

梁承安沒有一點被捉摸的惱怒，反而很開心，他佯裝舉起畫筆對着他。

戴斯予呵斥：“你敢？”

“我不敢。”梁承安把筆又放下，還把脖子湊過去，“要不要多點幾個。”

“是你自己說的。”戴斯予手下不留情，在他脖子上點了好幾下，心裡也舒暢得多。

畫完石膏娃娃之後，是互換的時刻。

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梁承安将自己的作品推過去：“還行嗎。”

“很行。”看着自己費盡心思畫好的成品，戴斯予還真舍不得，“我不想換了，怎麼辦。”

“那就不用換。”梁承安覺得重要的是兩人一起畫的過程，對于誰拿誰的都一樣，反正都在他們手上，“或者，兩個你都拿上。”

戴斯予端詳了一會兒，果斷選擇：“一人一個，拿自己的，畢竟自己畫的。”

從店裡出來後，兩人直奔服裝那一層，然後在賣内衣的店鋪前停住腳步。

“這裡有應該有。”

很羞恥，戴斯予告訴自己很正常，他硬着頭皮走進去。

怎麼說呢，他雖然看上去是女生，但他是男生，從心裡還是有一點畏縮。

一走進去就有店員上來迎接，很熱情。

他盡量表現得自然：“我想看看絲襪。”

為了不被人當作是變态，戴斯予用的是女聲。

店員先是打量了一眼這對情侶，第一印象就是顔值很高，身高也很高，屬于走在大馬路上一步三回頭的類型。

引路把他們帶到絲襪的區域。

“不知道你要買的是哪種，我們有白絲、黑絲、肉絲、漁網、過膝、小腿、紅絲，有0-20D、20-40D……”

戴斯予一看就開了眼，仿佛來到了新天地，伴随着她的解釋就更迷糊。

“要普通的肉色絲襪就行，今天這個溫度穿不冷就行。”

店員聽了她的要求之後領他們來到肉色絲襪展示區：“肉色絲襪也分很多種，有自然膚和白皙膚，你皮膚白，白皙膚适合你，另外材質有很多種，你看看你喜歡哪一種。”

在裡面待的時間長了，戴斯予也适應了一點環境，上手去感受，不同的材質是不同的手感。

“他腿長，要不勒的。”從進來一直保持沉默的梁承安終于開了口。

店員看向一直盯着自己女朋友的男人：“不勒的，我建議你們要不要看看長腿襪和吊帶襪，我去幫你們拿過來看看。”

店員一走，兩人的氛圍仿佛第一次網戀碰面。

戴斯予身體實在是緊繃。

“坐一下吧。”梁承安倒是很自如。

戴斯予僵硬地坐在他旁邊，看着周圍各式各樣的絲襪，忽然想到他硬要拉自己過來買，該不會是要滿足自己某種變态的愛好吧。

看不出來外面正經，裡面這麼悶騷。

啧啧啧。

梁承安：“看我做什麼。”

戴斯予：“我才沒有看你。”

梁承安：“我沒想到絲襪還分這麼多種。”

戴斯予：“你喜歡啊。”

“喜歡啊。”梁承安撐着腦袋看他，“想看你穿絲襪的樣子。”

戴斯予一手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掌：“不要臉，我不買了。”

梁承安眼睛彎彎：“那我買。”

“買了我也不穿。”

“我幫你穿。”

戴斯予覺得不對勁，往後看，店員站在後面，手裡拿着兩種絲襪，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店員：“這兩種，你看你喜歡哪一種，都不勒。”

戴斯予緩緩吐出一口氣。

定睛一看，這兩種絲襪看上去差得可遠，長腿襪就是過膝的長筒襪，而吊帶襪。

他轉而看向他，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看不出來，他戴了口罩。

戴斯予很快确定下來：“長腿襪吧。”

“可以。”店員也幹脆，“那我就幫你拿一雙20D的白皙款長腿襪。”

拿到襪子，結了賬，戴斯予便要穿上：“你等我，我去換一下。”

“不用。”梁承安拉起他的手徑直往外走，走出了店鋪他才說，“我說了幫你穿。”

“你幫我。”戴斯予就知道他有别的想法，他膽子是越來越大了，“誰要你幫我，我難道沒有手。”

梁承安不說話牽着他一路進了電梯，兩人一路下到停車場，進了車内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