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戲拍的是邱子鳴同方灼在他還沒出事前的一場賽場碰撞,緊張激烈的氛圍,一觸即發的比賽,四周叫喊的觀衆,無一不挑戰着選手的神經。
季遲萬事準備妥當,坐上了自己的座駕,他在等待,等待着發令的那一刻。
他知道方灼就在自己不遠處的賽道上,他輸給了方灼太多次,為了這一次的比賽他準備了許久,他一定要赢他。
鏡頭圍繞着季遲轉了幾個圈,拍了好些個季遲表情的特寫,沒有台詞的表演,全靠演員運用肢體語言和神情去演繹。
手摸上方向盤的那刻,季遲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了陸見商的臉。
陸見商一直都在玩賽車,這些年也跑了一些比賽,季遲第一次看賽車比賽,就是去看陸見商的比賽。
那時候他們才新婚,他對陸見商迷得不得了,陸見商的一切在他眼裡都好。
當現場鏡頭切到陸見商那張臉時,季遲更是不自覺跟着全場一起沸騰起來。
那是他的人。
那一刻,季遲有一種隐秘的驕傲。
那場比賽,陸見商在季遲的見證下跑出了第一的好成績,雖然隻是業餘組的比賽,但也足夠值得高興。
完賽後季遲在後面的休息室等到了陸見商,陸見商還穿着賽車服,見到季遲的那一刻,他給了他一個擁抱和一個吻。
“真想在領獎台上狠狠吻你。”
一吻完畢,陸見商摟着季遲,在他的耳邊喃喃,不住親吻着他的耳尖和發間。
“遲遲,我們公開吧。”陸見商突然說。
季遲有些發愣,不懂他為何又突然提這個事。
“這樣我們就能光明正大擁抱、親吻、在一起。”
季遲沉默了,這事是他欠陸見商的,是他要求不公開,但如果公開是陸見商的期望,季遲并不是不願意去試。
也許總有一天……
季遲想象着那一天。
“總有一天……”
季遲在陸見商的懷裡輕聲道。
那會兒季遲真的以為他們會總有這一天,但世事難料……
“咔!”
陸征叫了停,這個鏡頭算是過了,季遲也恍然出戲。
“很不錯小季,下面我們再拍幾個賽車行進中的鏡頭,你不用真開,做做樣子就成。”
陸征顯然很滿意季遲剛才的表現,連說話的語氣都柔和了。
又拍了幾組特寫鏡頭,包括邱子鳴最終還是不甘心輸給了方灼後,這一幕戲算是結束。
季遲從賽車上下來時陸見商迎了過來,看着季遲眼睛一眨不眨,透着一股子的興奮。
“遲遲,下次跑車我帶你一起去。”
季遲看了一眼陸見商,目光擦着他而過,提不起什麼興趣。
“再說吧。”
季遲嘴裡說着再說,卻想着哪日陸見商要是恢複了記憶,大概會痛錘這段日子的他自己,畢竟這幾天他做是這些事,仿佛把季遲安排在他的生活裡就是天經地義。
陸見商對季遲的反應倒沒有什麼介意,反而貼了上來,幾乎是耳鬓厮磨,眼裡閃過狡黠:“遲遲,你穿這身紅色的賽車服真的很好看,讓我想親。”
說完陸見商就笑着退開了一點距離,趕在季遲反應之前拉着他向吳征的方向走,還大大方方叫了一聲:“吳導,我們什麼時候拍下一幕?”鎮定自然得好像剛才耍流氓的不是他一樣。
一邊說還一邊拽緊了想要掙開的季遲,“有人拍呢。”
季遲聞言很想問問陸見商是不是就會這一招,可偏偏他還就得被迫吃這一套。
最終季遲也沒有掙開陸見商的手,他沒看到的是身旁的陸見商悄悄翹起了唇角。
場景切換,下面一場該輪到拍季遲和陸見商的對手戲,也就是剛才那幕比賽前發生的事。
季遲看着在一邊躍躍欲試的陸見商突然有點擔心一會兒的對戲。
他倒不是質疑陸見商的專業能力,但顯然陸見商此刻有點過于興奮。
賽場的選手休息室裡,方灼和邱子鳴擦身而過,今天是他們的比賽日,距離上一次相見,已經過去了180日。
陸見商在和季遲快要分開時季遲突然伸出手攔住了陸見商的去路。
陸見商淡淡轉頭看了一眼季遲,季遲卻沒看他:“方灼,今天我會赢。”
聽見季遲挑釁的話,陸見商隻是輕輕笑了一下,笑裡還有着玩味:“阿鳴,你還是那麼天真。”
季遲望了過來,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電光火石,彼此的目光中都擁有着勢在必得的鬥志。
“賽場見。”季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