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行淚自她的眼角流出,她雙手捂着嘴唇,哀哭道:“是我殺了他,我早聽說這家店有背景,如果發生命案的話,老闆不一定會允許警方搜查,所以才選在了這裡......”
羽生紀澤頭一次看到有犯人跪下來忏悔的情節,略有幾分稀奇地看了她一眼,但隻是不帶任何情緒地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但那一眼卻好似讓渡邊小姐抓到一根心靈上的救命稻草,淚眼婆娑地擡頭望向羽生紀澤,懷着莫名的期待問道:“羽生先生,雖然我很對不起玷污了您的地盤,但您能理解我的,對吧?”
看清渡邊小姐是在往哪個方向看的柯南悚然一驚,猛地轉過身來,驚愣地與羽生紀澤面面相對。
柯南感受到了危險,在仰視着那人面目的時候,柯南眼睜睜望着對方臉上笑容的弧度更明顯了一些,滿是探究。
柯南的大腦一片空白,渾身汗毛直豎,空氣也幾乎凝滞起來。
“砰——砰——”他的腦海中跳動着急促的心跳聲。
等到羽生紀澤将視線從他身上移開之時,柯南才猛地喘了口氣,從那種近乎窒息的氛圍中緩和下來。
他的的确确是在心神劇震的那一會兒忘記了呼吸,被發現的事實讓他心中無比忐忑。
羽生紀澤俯視着渡邊小姐,笑容溫和又甯靜,如同垂憫望向世間聖象,卻也如聖像一般不會言語。
渡邊小姐釋然地笑了,她從容地站起身來,擦去眼淚,并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我明白了,謝謝。”
衆人一臉懵,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渡邊小姐卻是突然情緒穩定了下來,比心理醫生治療都更快有效果。
望着這一幕的桑名真瞳孔微深。
警方給渡邊小姐拷上手铐,剩下兩個嫌疑人也要跟着一起去警局做筆錄,柯南一步三回頭,但羽生紀澤始終含笑看着他,沒有挽留的舉動,也沒有任何的疑問。
柯南的臉色更凝重了,甚至有些憂心忡忡,但在毛利大叔不耐煩的催促和小蘭的溫柔呼喚聲中,他終究是跟着他們離開了這個地方。
柯南的後背隐隐有些發汗。
桑名真摩挲了一下手指,問道:“那對那個女人輸出了什麼。”
羽生紀澤緩緩偏頭:“她想要的是寬恕,而我給予了寬恕。”
他兀自笑笑,彈指讓人将房間打掃幹淨,負手背對桑名真:“我的客人都能從我這裡得到他們最想要的東西,這也是黑白棋的營業理念。”
當然,他口中的“客人”不僅僅指的是來店裡消遣的普通客人。
“你也是客人,但你還沒有說過,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羽生紀澤笑道。
桑名真略微擡眼,也笑:“你也是你自己的客人,但你不知道你自己想得到的是什麼。”
“呵呵,什麼時候你也學做謎語人了?”羽生紀澤揚了揚手。
桑名真眨了眨眼:“我在學做人,你也在學做人,從本質上來講,僅此而已。”
在一段隻有兩人自己知道具體含義的談話之後,兩人重新回到黑白棋的門口,警車早已走遠,大雪仍在簌簌飛舞。
羽生紀澤将一把黑傘遞給桑名真,自己單獨舉着一把,走入漫天的雪影中。
“對了,我忽然間想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羽生紀澤眉宇微蹙,有些懊惱,“天氣突然變冷,也不知道弟弟會不會衣服不夠穿而動感冒!”
桑名真抽了抽嘴角:“他不是三歲。”
羽生紀澤繼續自說自話:“我給他藏了很多的秋衣秋褲,希望他能夠記得穿。”
“你這哥哥的愛就是喊弟弟穿秋衣秋褲?我覺得他更想要給你一槍。”
“我以前準備了很多的加長加厚加絨款!”
“呵。”
城市的某個陰影處,一輛保時捷停在街道的拐角處,銀發男人從短暫的睡夢中驚醒,眸色陰郁。
琴酒将有些煩躁的情緒壓下,眼中恢複為一派平靜,他垂頭看了眼時間,睡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
再一轉眼,駕駛位上空無一人,隻是去買兩份便餐的伏特加去了十分鐘。
他微微擰眉,認為伏特加的動作有些慢,但這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内。
又過了一分鐘,伏特加邀功地帶着兩份便餐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摞紙。
“大哥,我帶最近的報紙回來了!”伏特加最近有一個新的愛好,在休息的時候喜歡給大哥念報紙。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愛好是怎麼養成的,但伏特加的性格導緻了他自己也壓根不會去深究。報紙上也能得到一些可能會在某些時候有用的消息,并且琴酒并沒有嫌他念報紙很煩,于是伏特加便持續了下去。
因為前一陣子的忙碌,伏特加有好幾天沒有念報紙了,今天才得空。
琴酒咬了三明治,将伏特加念報紙的聲音當做背景音,查看這手機中接收到的郵件和情報。
“沉睡的小五郎又破奇案,犯人殺人的目的竟是為愛癡迷!”
報紙中添油加醋報道着的東西正是前幾日桑名真碰到的投毒案,伏特加有些震驚地念完了一整篇報道,搖頭道:“男同真可怕!這個叫羽生的什麼老闆肯定長得是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