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天裂。
陳淮的眼神未愣,不由得想自己曾經将天裂封印是湊巧,還是...還是天裂中的惡鬼有意為之?
為的就是今日,為的就是讓上修界衆人放松警惕,以為它們這群惡鬼已經被困于籠中,之後呢,在這化為一片灰燼的哭泉村上空,一點點裂開,等到已經來不及了,才叫逍遙宗的人發現。
動用上上下下的修為練化出一道屏障結界。
“師尊...這便是咱們逍遙宗布下的結界嗎?”
師姐望着天空中黑的滲入的空洞下方有一道湛藍色的屏障,展開着蓮花印記,不過細瞧,隐隐有了裂開之意。她再回頭望去,旁家門派正在圓角處打坐,正在補這道屏障結界,免得真叫天裂中的惡鬼跑出!
“是。不過結界快裂開了,因為上空的這群惡鬼已經壓制不住了。”
青提師尊微微皺眉向前又走了幾步,離近些他便看清有玄天澗的人,但縱然有多方助陣,這天裂遲早是要破的。
自己幸得出關,還能幫扶這群上修界的弟子一把。
“青提師尊!你也帶着他們來啦!”
熟悉的聲音從遠處跑來,陳淮定睛一看,原是前日見到的荀懷瑾,隻見他一身寶藍金絲長袍,面上挂着笑意,似說不出的驚喜開心,随即伸出手握住了師尊。
“哎呦!青提師尊來了可算還好。
有逍遙宗的師尊出來,可不叫我們如此幸苦了。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但我們萬萬的上修界弟子也頂不住一個青提師尊啊。”
荀懷瑾這話說的妙,一邊還是全指着逍遙宗出力,可另一邊卻還說逍遙宗的師尊是天上地上唯此一人。可謂是說話兩頭堵,叫人挑不出他半分毛病。
“懷瑾哪裡的話?封印天裂,守護蒼生是我們上修界各大門派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過一介莽夫,哪裡稱得了天上底下維此一人?”
青提将自己得手從荀懷瑾得掌心抽出,心中甚為不喜。
人心隔肚皮,荀懷瑾成了玄天澗的掌門怎麼可能還如往昔見到的翩翩少年一般呢。
“青提師尊客氣了。”
荀懷瑾若有似無地朝着師尊眨了眨眼,也不在乎别人拂了面子,轉身自顧自的又去和裴欽他們打招呼。
不過問的還是他哪個好弟弟。
“芫花在逍遙宗可還好?”
“一般。”
裴欽抱着臂膀,聲音淡淡。他對荀懷瑾做的人面獸心的事見的太多了,更何況兩年未見,他竟然登上了玄天澗掌門之位。
玄天澗是木家的天下,他一個外姓何德何能得當上掌門之位?木家老掌門死了真的會傳位給他嗎...照理說木家人真是死絕了不還有木芫花在逍遙宗嗎?最壞的結果不過兩家合并。
可荀懷瑾之前就是玄天澗的副掌門,現在真是坐穩了玄天澗的掌門之位。不難想他又搞什麼小動作。
不過他不關心。
跟他有什麼關系?
陳淮見狀則在心裡暗自思量,她也沒想到裴欽竟然真的會将他之前在荀懷瑾手下做事的事情告訴她,當真是奇了怪了。這實為門派大忌,你拿着東家的錢,又去給對頭西家幹事,若叫人知道可不叫人嫌叫人厭。
“荀掌門近日玄天澗不忙嗎?”
“怎能不忙呢,玄天澗上上下下幾千口嘴等着吃飯。可這天裂危乎着天下,我們玄天澗怎會不管?”
荀懷瑾面色仍是笑眯眯的,親熱地朝着陳淮應道。
見狀陳淮也朝他點了點頭,眉眼彎彎。荀懷瑾這人當真奇怪,當了玄天澗的掌門應當是數不盡的富貴榮華,可卻還暗地叫裴欽給他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這人究竟是要錢還是要勢。
亦或者兩者都要?
要勢莫不就是成為上修界第一大宗,但有着逍遙宗在前,他怎麼可能奪得了。
除非…
陳淮猛然向上瞧了一眼上空的天裂,除非…除非荀懷瑾要利用這場天裂!
利用這場天裂毀了逍遙宗的結界!之後放出裡面吃人的怪物,将哭泉水村所處的修士們全殺了!
這裡站着的大部分修士都是逍遙宗的,其他門派來的人都是寥寥無幾。
但若是荀懷瑾…真的要壞了這結界,逍遙宗是會元氣大傷,但放出天裂裡面的東西出來,對上修界本就是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