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禮儀吧...
裴欽現在是不是瘋了?還是熱傻了?
他不能喜歡自己吧?
要是裴欽今生知道自己是為了殺他才來到這紅塵,肯定會先手刃了自己...
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陳淮輕輕搖了搖頭,想甩去自己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可手下傳來的溫熱叫她無法忽視,她正與身旁這個男人十指緊扣。
仿佛是世間最親密無間的愛人。
“你...咳咳...我有些身子不舒服,借我靠一會”
“嗯...嗯嗯,還有一會估計就能到了爐山了,咱們都再堅持堅持”
陳淮在裴欽的左邊,二人相靠極近,所吐的話語在空氣中粘膩的交纏在一起,不知是誰的謊言,是誰的臉紅,都淹沒在腳下這片紅土之中。
“裴欽無事就好。但是真的?爐山就在前面!過了爐山咱們就便到了憐海,等咱們取得回魂香就能回逍遙宗救師姐了!”
在裴欽右邊得木芫花聽着二人說話言語激動道,心中滿是要取得‘回魂香’的激動,見裴欽說無事,也不去看旁邊二人,更别說二人在袖子下十指緊扣的手。
木芫花便跟着二人走,頭頂着明月,腳踩在紅土上,可心底卻無比激動。
因為他都想好啦!
他明白了師姐對自己有多珍貴,陳淮與裴欽對他有多重要;他們都是自己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沒有他們,自己就不再是逍遙宗的小鳳凰,上修界第一劍修!
等救回了師姐,自己再也不和裴欽争寵了,免得惹師姐生氣;還有呀,裴欽不是喜歡師姐嗎?自己相信裴欽一定會對師姐好的,況且師姐...也并不讨厭裴欽。
陳晴對他少年時的告白,說不定是師姐說的一個謊,他沒什麼好計較的。
等回逍遙宗,等師姐病好了,他一定撮合裴欽和師姐,這樣他們幾人既能在逍遙宗一直在一起玩,而且師姐也能獲得自己的幸福!簡直是何樂而不為呢?
哈哈,不過他想的倒是美,不知此時的當事人願不願意呢?
裴欽握緊陳淮的手,三人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天亮,眼前卻無爐山的痕迹,更甚是這一望無際的紅土上連一根毛都沒見着,可是腳下的土卻愈發的燙腳,燙的人心慌。
陳淮終究是頂不住了,嘴唇發幹,她空閑的那隻手往腰上摸去,想尋着自己的水囊,卻忘記了那時在鬼城搜身早已經不知道丢到了哪去。
“是渴了嗎?”
裴欽的聲音略微沙啞,他低頭看着陳淮左摸摸又摸摸一看就是渴了,随即自己也是伸出空閑的右手将自己腰間的酒囊解開,但二人握緊的手還是未分開。
裴欽一隻手拔開酒釀蓋子,之後遞到陳淮的口中示意她張嘴,喂她喝這甜酒。
陳淮對着他瞪大了眼睛,想把自己的手從裴欽的手中抽出來自己拿着喝,誰曾想她越往出抽,裴欽卻握的越緊,于是她作罷,垂下眉毛,任命地張開自己的粉嫩的小嘴,接着裴欽酒囊往外倒的酒。
她喝了一小口,又一小口,像貪吃的貓兒,等喝到酒囊中沒有酒了,裴欽才将酒囊收回。
“等等!你們兩個怎麼離得這麼近!還有你倆得手幹嘛呢!”
木芫花也是渴得要命,剛才緊緊盯着裴欽得酒囊,之後便看到二人的手好像握在一起?這一下把他吓得精神了,緊忙向着二人喊道。
裴欽聽這話一愣,手中握緊的小手卻溜了出去。
隻見陳淮面色泛紅,小聲說道“剛才喝水呢。裴欽有酒囊,我又太累了,便叫他喂了我一些。”
“哦。”
木芫花不做他想,這裴欽和陳淮之前就像仇人似的,這一趟二人就說感情變好了,也不能說這麼好吧?更何況他們二人要真牽手的話,成何體統!不合禮儀!
再說裴欽是師姐的,他喜歡師姐逍遙宗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怎麼能和陳淮牽手呢?
之後木芫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自己也渴得不行,便又朝着裴欽讨要道
“給我喝一口呗,裴欽”
“男女授受不親,不合禮儀。”
裴欽攥了攥拳頭,感覺自己此刻空落落的,心底也空落落地,便冷着臉對木芫花冷言道。
“什麼?陳淮剛才不是喝的你的酒囊嗎?那她不是喝你的口水嗎?那不是更不合乎禮儀嗎!”
木芫花此刻是震驚大于憤怒,裴欽是不是瘋了!他怎麼能和陳淮如此親密!
“行了。逗你玩的。那是陳淮的酒囊,況且她都喝光了。你男子漢大丈夫就忍忍吧,逍遙宗第一劍修。”
日月交替,三人休息一陣後又繼續趕路,又走了約莫二十天,才看到了爐山的影子。
也不能能說是爐山的影子。
隻不過是紅土上大大的三角形黑影罷了。
“地圖沒錯。這就是爐山。可此刻為什麼似乎隻有它的影子呢?”
陳淮皺着眉頭,展開自己手中的地圖,為二人講解道,此刻她站在三角倒影底下,從遠看,她便是到了爐山的山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