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等師姐”
裴欽怯生地開口道,他任由陳淮罵,心中也是不痛不癢的,隻因他從小便遭受過更惡劣的打罵,雖他現在不過十歲,但其年幼便聰慧,總覺得今年新入逍遙宗拜入師尊門下的陳淮不想似個好人。
“你怎麼這麼犟啊?師姐她們馬上就會跟上來的,你再這傻站着有什麼意義!”
陳淮看着裴欽這個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把懸挂在高牆壁上的胳膊收回,剛想要跳下去拽裴欽一同上來,卻見遠處有兩個小黑點,一點點向這移動。
也不知師姐和木芫花在哪說了些什麼,待二人靠近,陳淮與裴欽都發現二人的臉色更是不好,特别是師姐,面上無一絲血色。
“不是要喝甜酒嘛?怎麼還在此處不動,等着被人抓住送去師尊哪裡?”
木芫花沒好氣地說道,這逍遙宗有着規訓,不許私自下山,若有弟子私自下山被發現,那便免不了毒打五十大闆,他這貴為逍遙宗少主,私自下山,去了便是去了,但若叫人發現,叫他的臉往哪擱?
呵,還有剛才陳晴說的什麼狗屁東西!叫他心情實在好不上來。
“你...你對師姐做了什麼!”
裴欽見師姐面色灰白,便料定木芫花沒在自己這裡讨着好處,卻去為難了師姐!難免心中悲憤,便揮出拳去向木芫花打去。
這一拳伴着驟風,速度極快,衆人都沒來的及反應,卻見木芫花被這小子打得後退大步,再擡起頭臉頰腫的老高,鼻尖也流出血迹。
“别!别打架!”
師姐站在原地欲想拉住裴欽,又面色慌張地向木芫花的傷處看去。
然陳淮也從牆上跳了下來,心裡可惜道,這‘醉仙樓’的美酒怕是喝不上了,還有這木芫花,必然是打不過這天賦怪人,紅塵惡霸的裴欽的。于是蹲在原地看着她們亂作一團。
“你這條瘋狗!你怎麼不問你師姐對我做了什麼!!”
木芫花又急又氣,急的是衆人不由分說便認為自己欺負了陳晴,氣的是逍遙宗這條野狗也敢動手打自己!随即咽下口中的血沫子,也撸起袖子與裴欽扭打作一團。
陳淮仍在不遠處看戲,師姐可是站不住腳跟,連忙走到扭打成一團的少年們中央,便喚道“你們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師尊來了!”
木芫花越打越氣,神智也不清醒,根本聽不得旁人的話,對着裴欽出手愈發狠毒;裴欽亦是一心想着替師姐打抱不平,且對木芫花也是積怨許久,也借有着此事,與他痛快的打一場!
至于師姐說的什麼‘師尊來了!’,去他媽的,就算今天天王老子,木芫花他娘來了,他也要把木芫花打得屁滾尿流!叫他再也不敢對師姐不敬!
呲!
一柄通體墨黑色的劍尖刺入木芫花肩膀,可惜并未刺中。
“師姐!”
裴欽見狀緊忙收劍可惜已經來不及,劍尖實際是刺入了擋在木芫花身前的陳晴身上,師姐的肩膀處已然是落下一枚血的印記,如同烙鐵一般,燙在了裴欽的心上,叫他愧疚難當。
木芫花這麼欺負師姐,師姐卻還願意為他擋劍,師姐真是個頂好的人...不過他的心中...為什麼會這麼不舒服?是恨師姐對所有人都一樣嗎?還是...
陳淮本是蹲在不遠處,見師姐受傷忙站起身走了過去,暗道一聲‘糟糕!’,這私自下山事小,宗内弟子互毆事大!這‘醉仙樓’的甜酒她今日勢必是嘗不上了。
“木芫花,你看你!”
陳淮一把掏出懷中的丹藥放在自己手中碾碎,之後一點點敷在師姐的肩膀處,還不忘了埋怨木芫花一聲,要不是因為他磨磨唧唧的,她何故喝不上山下的甜酒!
她又看了眼師姐,但見面上挂着苦笑,算着不怪木芫花,師姐又何故受傷!
“什麼?怪我!”
木芫花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放聲喊道,心裡又急又羞,急的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怪自己!
明明...明明陳晴剛剛在楓葉閣說的什麼些話!才令他如此厭惡!而羞,不過是因為與裴欽試劍,再被刺傷之時,是陳晴擋在了他的身前!
“你們再幹什麼!我老遠便見你們四人在這争論不休”
一位青衣老者,面上長須飄逸,且手中拿着一本古書,在衆人身後怒斥道。
“師尊!”
“師尊”
“師尊”
陳淮等人向來者彎腰敬稱道,反之裴欽則拎着劍,木讷地站在原地,不敢去看師尊的眼睛,似一個犯了天大錯誤的孩童一般。
陳淮竟然沒想到師尊真的來了!她當時是以為師姐不願那二人再做争鬥,才扯出的謊話,也不知師尊在遠處看了多久...若叫他看着自己從高牆上躍了下來,必定會猜透自己要私自下山遊玩,可免不了一頓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