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陳淮尋着哭聲望去,這年過半百的老村長竟然抱着‘人木’開始放聲大哭上了...
“你别哭啊,老人家”
陳晴見狀拿出懷中的手帕,略微緊張地向抱着大樹的村長遞去,畢竟她也沒怎麼見過老人哭,更不知怎麼哄這老年人,木芫花則是呆愣在原地不知要如何開口。、
陳淮剛要往樹下走去,裴欽則伸出粘連着黃土的手握住她的胳膊,眯起眼眸,對她輕聲說道
“你不是要幫助村民?怎麼現在要走?”
“不是,我...”
陳淮話未說完,便被裴欽斬斷“不許動!幹活!”
于是陳淮陪着裴欽砌牆,裴欽要黃土,她遞給他黃土,要碎草就遞給他碎草;甚至偶爾還要幫裴欽和泥,以牢固這堵紅牆。
這一番下來,陳淮衣服褲腳手上臉上都沾上了黃泥,她好似個小泥人,然裴欽不過隻有手上沾染了許些。
其餘三人在樹下該哭的哭,該扮演木頭人的扮演木頭人,不過陳淮似乎發現這裴欽砌牆似乎比剛剛更慢了些呢?
夜幕再次降臨,裴欽可算砌完了牆,陳淮緊忙跑到樹下,卻發現這老村長還在哭嚎
“村長,你這麼哭也不是個法子,我們逍遙宗來這,就是幫你們村子解決問題的,不早和你說了嗎?我們上修界逍遙宗是以民為本,踐行從民衆中來到民衆中去”
陳淮邊說邊心裡還為村子豎起了大拇指頭:人老有時候精神頭就是好,從正午哭到晚上,也不嫌棄累,而且哭聲洪亮,叫她這個年紀的修士都自愧不如。
“行了,你要是再哭,我就将你這樹燒了。”
裴欽在陳淮身後,扶着她的肩膀邊晃邊說,晃了一會才走到衆人身旁,對着村長威脅道。
陳淮心裡感到有絲奇怪,這裴欽好好說着話,扶她肩膀幹嘛?還晃了晃?不過此刻的老村長似乎被人七魂抽走了六魄當真禁了聲,畢竟村長知曉這小流氓真的會這麼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陳淮看了眼樹,發現并非‘人木’傳出的笑聲,再一扭頭便看見木芫花扶着肚子彎腰對着她大笑,她有些不解地問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哈,你去照照鏡子吧”
木芫花自知笑這麼大聲不太好,并且還剛剛把一個老人家弄哭,可看見陳淮他當真忍不住笑了,這什麼土裡剛拔出來的白蘿蔔,全身都是黃泥,且肩膀上還有兩個明晃晃地黃手印,更像白蘿蔔長出來的葉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陳淮正向屋裡走去,尋着自己照個鏡子,身後還在‘哈哈’大笑,她面上皺眉,實際心裡已經燃起了一團火,當事人還沒走呢?這麼笑,有些不禮貌了吧?
“木芫花!”
待她回身她才發現。
笑她的不是人。
而是枝葉爛顫地‘人木’。
“老婆!孩子!你們别在笑了,你們...别在笑了...”
村長見狀,似乎承受不住這麼大的壓力,顫抖着雙腿跪在對着‘人木’的地上,聲音悲泣地喊道,一句,又一句,直到最後聲音小的似乎叫人都聽不見。
他說什麼?這是他的老婆孩子?
咕咚。
一顆幹癟的人頭狀果實掉在了地上,頓時灰塵四起,然後一下一下滾落到了陳淮的腳下。
“唉,村長這個時候你就說實話吧”
陳淮彎下腰撿起了這顆果實,低着眸,語氣無奈道,她實在不想和這村長再墨迹了,更何況這個村長明明什麼都知道。
知道逍遙宗的人會來;知道貼在樹上的紅符;以及給陳淮舀的那兩碗水。
“怎麼不說啊?”
陳淮見村長不說話,手下捏着的果實手逐漸用力,直至要将他捏碎,才聽到這顆果實大叫起來“母親!母親!快救我!快救我!”
母親?想來這孩童般的果實也是個癡傻的,這村長一看便知是個男的。
“你!你!你!”
老村長拄着拐杖又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嘴唇嗫嚅道,看着這泥人女的莫不想她也是個瘋的!随即慢聲懇求道“行行好,女菩薩,求你了,放我兒下來,求您了,我将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們”
陳晴則望着陳淮出神,這師妹似乎和以前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好,既然如此,村長便如實道來吧”
陳淮說罷,随手一抛便将手中的人頭果實扔到了‘人木’之上,回身向村長靠近,她本就打算将這多黑蓮花感化,旁人她并不在意,她所求的不過位登仙級罷了。
哪怕這紅塵所有人都死了,但隻要不是裴欽害死的,又與她何幹呢?
木芫花被‘人木’吓得愣在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樹真的是有人的生命般,可這逍遙宗必須閱讀的手冊沒有此等邪祟啊?
還有昨夜與裴欽試完劍,回去看見陳淮的樣子,貌似也是撞鬼了?雖然他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又不想暴露自己的學識淺薄,但是陳晴和裴欽似乎并未發現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