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欽!我來吧”
陳淮見裴欽有些不開心,于是一路小跑到他的身旁,自然而然地接過他手中的磚頭且對裴欽揚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讓裴欽感受到自己四溢的善意。
好傻。
裴欽看遮陳淮像弱智一般,轉身便向正在修建樹上枝葉的師姐走去,木芫花則是去村口把‘哭泉村’村牌修繕。
四人分工明确,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不累。
不累!
不累...
陳淮又開始捶上自己的腰了,這他/媽的牆怎麼這麼塌這麼碎,她記不得自己彎腰多少次了,偶爾搭完的牆,被風一吹便塌了,是不是自己搭的方式不對?
不應該啊?
這都是她在《上修界房屋修建一千條》學到的方法。
“陳淮!你搭的什麼危牆啊?這村長哪天走在這附近别被牆壓倒了”
木芫花修完村牌,便抱着一大捧木闆走了回來,尋思給村長打個木床,回來便見陳淮搭好一個牆,塌一個牆,半天隻有她這個活絲毫進展沒有,故忍不住嘲笑她。
正午的驕陽燙人,陳淮還在悶頭搭牆,其餘三人忙完自己手頭的活都去叩響其他村民的門,看看能幫助他們修繕些什麼,這院中隻有她,還有在搖椅上睡着的村長。
“給我。”
“啊?”
陳淮被突然的聲音吓得渾身一震,不知何時裴欽回來,又走到她身旁看了她多久,終于不耐煩地讓陳淮将手中的活給自己。
“你去找些黃泥,還有碎草。這些你能找到的吧?”
“要這些幹什麼?”
陳淮有些疑惑道,這《上修界房屋修建一千條》也沒寫啊?
“你當這是上修界呢?”
裴欽看了她一眼,話語鄙夷,但卻直擊陳淮要害,确實,這是下修界啊。
陳淮想莫不是自己真的在上修界和天庭來回穿梭穿傻了,下修界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模糊和遙遠的,但她怎麼能忘了呢?
更何況裴欽這兩年才入上修界逍遙宗,他小時候在下修界摸爬滾打這些年,沒什麼生存技能還能活下來嗎?
但陳淮瞧了裴欽一眼,發現他還是面色如鍋底,怕是自己好心辦了壞事...
莫不是刺激到了裴欽,想起自己小時候沒人幫助就算了,這略微長大些回來還得給下修界這群惡民幹活,又心生怨念,于是她去後山尋黃土和碎草時又回頭偷瞄了裴欽一眼。
嗯。
還是面如鍋底。
真是好心辦了壞事。
待陳淮帶着黃泥和碎草回來時,隻見木芫花靠在‘人木’樹下不停地抱怨,而陳晴和裴欽站在一旁和村長說些什麼,待她靠近時才聽清。
“不是這群人怎麼回事啊?幫他們修建房屋,除草翻地,還罵我是雜碎?還拿臭雞蛋扔我?不是有病吧?什麼破地方...”
木芫花撅嘴在樹下喋喋不休,裴欽在旁輕飄飄地說了句“說不準你是把人家莊稼翻了,人家才罵你的”
“不可能!我明明都看得很仔細!”
木芫花猛地站起身來為自己大聲争論,陳淮卻見木芫花後背這類似‘人木’的樹仿佛動了一下,本就枯敗的枝葉在不停地抖動,仿佛是在不滿。
“陳淮,回來就幹活,傻站着幹嘛呢”
“不是,我好像見這木,似乎動了一下...”
陳淮抱着黃泥和碎草站在原地,裴欽見她回來便撸起袖子向她走來,準備把這破敗的紅牆砌上,免得真讓陳淮砌完這牆,老村長再被砸扁了。
“師妹...我看它似乎也動了一下”
陳晴顫顫地開口道,畢竟她可從未見過‘人木’這種邪祟,隻當是這樹有古怪,木芫花聽她們說這話心底卻有些發毛,擡起腿來就向這木死命踹去,妄圖驅散自己心中的恐懼。
“欸!你别踹這木!”
老村長見狀便猛地從搖椅上下來,對着木芫花急忙擺手喊道,可惜他說的有些晚了,待木芫花踹完第一下,衆人但聽撕裂的笑聲響徹雲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陽光暴曬,陳淮伸手摸了摸頭上的汗珠,心道:不是?這‘人木’不會也瘋了吧?又沒人逗它,在笑些什麼呢?
“昨日我撕去哪紅符,約莫是解除了這‘人木’的封印”
裴欽似乎看出了陳淮心中所問說道,但手下仍不停地砌牆,對那邊發生的事卻毫不關心。除了會時不時的看向陳晴,少年暗戀估計總是不經意地從眼睛中跑出。
“嗚嗚嗚,你們,你們這是幹什麼嘛,嗚嗚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