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很多機會殺死裴欽,但她卻不想。
她說不出來對裴欽什麼情愫,也許是拿裴欽消磨時間,不讓自己那麼無聊罷了。
更好笑的是,下修界似乎以她為榮,從她飛升後還為她專門建立了神像寺廟,可惜她重來沒關注過。
不過有日她碰巧走入了自己的神像寺廟,發現刻着自己玉石神像手腕綁着一根紅繩,于是她伸手将紅繩摘了下來戴在自己的手上,紅繩似血般,紅的瘆人,且能看出編織的人手藝潦草,不過陳淮不在意。
她突然覺得,既然有人信奉她,那便真的成為神吧。
不過在她決心殺死黑蓮花登神時,才發現很多事不如預想中順利。
“陳淮!陳淮!”
木芫花的聲音由遠至近,陳淮搖了搖頭想努力看清來者,卻隻看見了三個模糊的影子正向她靠近。
這是真的?
還是假的。
“陳淮”
一隻冰涼的手貼在陳淮臉上,讓她恢複了些神智,這青稚的聲音,是裴欽?她努力的想看清來者,卻猛地一用力跌在了前面的地上。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反而落入一雙溫暖有力的大手。
“再不起來,我松手了”
裴欽冷着臉道,身體像樹枝般撐着陳淮,也不将她扶起來,但見陳淮聽完她這話,便想起來身,但手無支力點,隻能伸手拽着裴欽的肩膀緩慢起身。
“你有些占我便宜了”
聽裴欽這話,陳淮被氣的意識清明大半,她再低頭看去哪還有什麼眼睛,想着估摸‘目袋’的時間到了便消失了,不過對身邊人有些疑惑道“你們都幹什麼去了?”
“我...我和裴欽...去後山抓邪祟了”
木芫花站在陳晴身側支支吾吾半天才道,陳晴亦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說自己則是去村子旁周圍走了走,散散心。
“嗯,我和小鳳凰開始是抓邪祟,後來比試比試劍法,這才耽擱了”
裴欽言語灑脫,直接戳破了小鳳凰碎碎的自尊,誰人不知木芫花号稱自己‘逍遙宗第一劍修’卻背地裡打不過裴欽呢?估計他與裴欽抓抓邪祟便動了比武的心思。
陳淮聽此也不計較,就詢問道“你們出去許久可發現什麼異樣嗎?”
“村長應是還有些事隐瞞了我們,期間我看見有些村民在外出,似乎在祭祀些什麼東西”
陳晴細細思索自己剛才路過的地方,确實有三三兩兩的村民捧着供果趁着夜色去後山走去,她似乎還問了他們去幹嘛,不過這村子排外嚴重,将她臭罵一頓後又自顧自的離開了。
“這倒是奇怪?我和裴欽在後山并未看見人影”
陳淮聽此輕歎一口氣“唉”,心裡便琢磨着這村子如此厭惡上修界的人,且還暗中祭祀着什麼,說不準祭祀的便是邪祟,不若先打開他們的對上修界來人的心結,讓他們說出實情,再做下一步打算。
“既然如此,都先休息吧,明日再作定奪”
陳淮擡頭看天空露着白,又見三人似乎有些疲乏,便如此提議道,想着明日再做定奪,且這‘目袋’的出現,着實讓她晃了神。
厄運降至。
厄運嗎?有些事确實和前世大不一樣,但求裴欽别再出什麼幺蛾子。
咕!咕!咕!
雄雞踏着朝陽,踩在‘哭泉村’村闆上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村民,陳淮四人從大門的旁踏過塌牆,早已站在村長屋前等候。
“村長人還蠻善的,自己住的屋子都沒床闆,借宿咱們幾個的屋子還有床呢”
陳淮發自内心的感慨道,木芫花聽到則嘴欠一句“說不定住的是死人屋子呢”
“...”
陳淮看了他一眼,這逍遙宗的小鳳凰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毒,片刻,但聽‘吱呀’一聲,村長佝偻着腰,拄着拐杖慢騰騰地走了出來。
“你們?怎麼還沒有走?”
村長嘶啞的出聲,小小的眼睛閃着大大的疑惑,他們昨日不是說就留宿一晚嗎?
“好啦!村長,今日我們是幫你來幹活的”
陳淮一臉笑眯眯地将村長扶到院中已經壞掉的搖椅上,揮手便招呼大家開始幹活。
昨夜後她便提議道,不若打開村民的心結,切身讓他們體會到上修界逍遙宗是以民為本,從民衆中來到民衆中去,故今早四人便決定好好修繕一番‘哭泉村’。
且陳淮想這樣一來,說不準裴欽也會被愛感化些,于是她擡頭望去,卻隻看見了裴欽沉如鍋底的黑臉。
...
好吧,黑蓮花是不是不願意勞其體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