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紮着馬尾辮,穿着身迷彩服,腳踩一雙馬丁靴的姑娘,風風火火地從村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拎着個塑料袋。看到趙七月他們,姑娘立馬咧開嘴,露出兩顆小虎牙,熱情地打招呼:“哎喲,你們可算來了!一路辛苦啦!”這嗓門,和剛才那幾個大嬸比起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小柔姐!”李小裡驚喜的喊了一聲。
“這位帥哥是新來的吧?看着面生啊!有對象沒?”鄭小柔兩眼放光地盯着時起,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人吞下去。
時起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趙七月。鄭小柔立馬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地說“明白明白,都懂,都懂!不用說出來,我懂!哎,我又要心碎了……”
趙七月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一天心碎八百回,心髒都得穿孔了吧?”
李小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時起也勾了勾嘴角,朝鄭小柔伸出手,禮貌地說:“你好,我叫時起。”
鄭小柔立馬收起剛才那副花癡樣,一本正經地握住時起的手,豪爽地說:“你好你好,鄭小柔,叫我小鄭就行!走走走,我帶你們去那邊。”
等鄭小柔轉身往村裡走的時候,趙七月注意到剛才那幾個大嬸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牆角後面,探頭探腦地觀察着他們。
李小裡也發現了,他壓低聲音,問鄭小柔:“小柔姐,我怎麼感覺這村裡的人,好像對我們……不太友好啊?”
鄭小柔無所謂地擺擺手,毫不在意地說:“害,沒事兒,他們啊,就是看我們眼紅!誰讓我們搶了他們的錢呢!”
“搶錢?”趙七月一頭霧水。
“嗨,這事兒說來話長,等到了地方我再跟你細說!”鄭小柔說着,加快了腳步,帶着他們七拐八拐地穿過幾條狹窄的土路,來到村子最深處的一處莊稼地前。
趙七月才終于明白鄭小柔說的“搶錢”是什麼意思。
那片空地上,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頂帳篷零星地散落在周圍。空地上除了蓋着白布的幾具屍體,還擺放着瓷器、陶器、玉器,了空和幾個穿着制服的人員正小心翼翼地從一個洞中往外搬東西。
“我去!這也太……”李小裡直接看傻了眼,半天憋不出一個字來。
趙七月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親眼看到這一幕,還是被震撼到了。這哪裡是什麼村子,分明就是一個巨大的古墓群啊!
“牛逼吧!”鄭小柔得意洋洋地說,“還有更牛逼的呢,蓋白布那幾位一邊盜墓,一邊直播呢!”
“他們就不怕遭報應嗎?”李小裡忍不住問道。
鄭小柔努了努嘴,示意他們往旁邊看:“那不遭報應了嗎。”
他們順着鄭小柔努嘴的方向看去,不遠處,幾個老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像是丢了魂兒似的。
“月月,小裡,你們來了。”了空從洞中鑽了出來,笑呵呵地和趙七月,李小裡打招呼,目光卻落在了時起身上時,微微一愣。
“假道士,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同事,時起,怎麼樣,是不是長得一表人才?”鄭小柔沖了空擠眉弄眼,似乎對自己的介紹十分滿意。
“我們認識。”了空說着,還故意把“我們”兩個字咬得特别重,然後笑嘻嘻看着時起的說,“沒想到,大人也來了。”
“切!”鄭小柔撇過臉,轉身從塑料袋中掏出幾瓶水和一些面包,送去給正在搬東西的制服人員。
趙七月問:“假和尚,那些屍體,有什麼發現嗎?
“從表面上看,那些死者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傷痕,但從他們的表情和姿勢來看,應該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的?”李小裡瞪大了眼睛,“什麼東西能把人活活吓死?”
了空沒回答,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符紙,抽出一張拍在李小裡的腦門上說:“防着點。”
一陣陰風刮過,餘光中李小裡隻覺得這地裡頭全是人,密密麻麻的人,吓的他趕緊握緊符紙:“防着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