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敢認我？”

被猜到了心思，齊飛垂下眼睛。吉祥撇撇嘴，白了一眼。

“你說的鏡盤能開一回也能開兩回，你……回去，也能回來啊！”

“為什麼不認我……”

“不認就算了！你啃我幹嘛！！！”

吉祥越說越生氣，直接推開齊飛，裹着大氅跑到一邊吹風。

齊飛心疼的要命。

再見吉祥以後他就一直在心疼，疼他身上的傷，疼他與符姬分别，疼他這些年默默的等待。

吉祥氣鼓鼓地背對着齊飛，風吹過他的發絲，頭頂的假耳也随着抖動。齊飛走了過去，扶住吉祥的肩膀，見吉祥沒躲也沒繼續鬧别扭，趕緊湊上去，說：“我認你。你是唯一一個知道我名字的人，我再不認你，就不會再有人認識我了……”

吉祥疑惑，轉過頭來，“你替你哥哥，不是隻把官職替了？”

“不是，是把他的一切換成了我。”

吉祥突然明白了那個假官員的故事，齊飛這是冒用了齊措的身份，在這邊他又用了卓林的身份。那他一定很孤獨吧……

想到這裡，吉祥也消了氣，兩人又依偎在一起，聽着風雨雷電，看着西瀾變幻莫測的天空。

“吉祥……這時候宮人也都歇下了，你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你摔得地方……”

“摔得地方？”

吉祥轉頭，突然反應過來，像看傻子似的盯着齊飛。

他剛才撒嬌，說自己摔了屁股……

“什麼看摔得地方，想看就看呗。”

齊飛被盯了好一會，逐漸喪失演技，眼神開始躲閃。

“那……我看了……”

剛剛被澆滅兩次的火又被點燃，一下子就是燎原之勢。

暴雨傾瀉，雨水順着瓦片連成了片，隐隐可以看到兩人的糾纏不休。

……

直到大雨停歇，天光微亮，齊飛才把吉祥裹好，帶回了寝殿裡。本來為了躲雨，反倒沾了更多别的什麼，隻能先去淨室清理。

浴池連着溫泉，也用不着燒熱水，熱氣萦繞把一晚上的寒意驅散了許多。

吉祥剛剛清醒，直覺作亂了一晚上的手還沒休息的意思，痛苦地睜開眼睛。

“不至于吧……又不是明天你就要回去……”

“弄出來，不然難受。”

“一個時辰前你也這麼說……”

“這次不會！你還需要修養。”

吉祥冷笑一聲，知道需要修養還這麼折騰！也就是仗着狸族的能力，他好得快。

“齊措——”遠遠的傳來了何啟程的喊聲，齊飛的臉迅速冷了下來。

吉祥見狀，低聲問他：“他也是？”

齊飛點點頭，回道：“他不知道我替了齊措的事。”

吉祥深深看了齊飛一眼，替換身份之事确實是個大事，即便在蠻荒的北境，若是替人服役也是死罪。齊飛怕是也要擔下什麼罪責，才東躲西藏。他又沒做錯什麼，就像故事裡講的，他的兄弟不明不白的死去，攤到誰頭上都會想辦法調查清楚。

何啟程喊了好幾聲，沒見着人，就直接走了。

齊飛松了一口氣，倒不是怕他，一晚上經曆的事太多了，他不想再解釋，隻想好好和吉祥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