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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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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瓒巡城歸來腳下一轉去了臨時搭建起來的醫所,岑最果已經兩天兩夜沒回寝帳了。他走進醫所大帳,幾個醒着的傷兵見了他連忙想下榻參見,被他擡手制止了。走了一圈卻沒見到心中那人的身影,此時傅堅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朝他指了指外面,說道:“喏,在那兒煎藥呐!”

魏瓒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就見醫所北側有個臨時搭出來的藥寮,岑最果正拿着藥煲往碗裡倒煎好的藥,一個托盤上放了八碗湯藥,他端起來馬不停蹄地往醫帳走去,細心地将藥碗分發給傷員們,他發髻松散,臉色也有些蒼白顯得眼下的青黑尤為明顯,可手裡動作卻無一絲滞怠。

似乎察覺到他凝視的目光,岑罪果擡眼看到了魏瓒,倆人隔着嘈雜的醫所傷員,在哀嚎呻吟,血氣漫溢中相視一笑,随即各自撇開了目光。岑最果又投入了緊張地救死扶傷之中,魏瓒也要回到軍帳,戰争還未結束,痛苦尚未停歇,他們誰都沒有停下來的資格,為着共同的信念而努力着,先有國才能有家,得先活下來,他們才有明天。

岑最果熬了整整三個晝夜才回到營帳,封鵲在城外找到了一個老遊醫,軟磨硬泡之下才把老人家請來軍中幫忙,換得傅堅和岑最果可以喘息片刻。

為了避嫌,岑最果沒住在主帥帳中,而是和傅堅合用了一個帳篷,魏瓒去的時候,隻見傅堅在邊磨藥邊打盹兒,岑最果和衣倦縮在榻上,睡得正熟。

傅堅察覺有人進來,撩開眼皮見是魏瓒,小聲說道:“剛睡着,被我吼一通才肯睡的,吵着要幫我磨藥呐。”

魏瓒點了點頭,眼中有濃濃的愧疚,壓着聲音說道:“辛苦了,傅叔。”

傅堅擺擺手,魏瓒走到床邊,彎腰摸了摸岑最果憔悴的小臉兒,塌上之人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觸感,主動将臉貼過來蹭了蹭,沒醒。

傅堅撐着酸脹的眸子,小聲卻鄭重地說道:“ 這個時候别趕我們走,這孩子幫得上忙,你用得上我們。”

魏瓒看着岑最果的睡顔,片刻後才道:“我會帶你們回去的。”

黑雲壓城城欲摧,暴雨攜雷雷漸鳴。

傾盆大雨下了一夜,魏瓒巡城回來正要帶着幾位兵将回軍帳議事,忽聞醫所方向傳來了一陣騷動,魏瓒皺着眉問發生了何事,腳步已經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見醫所的大帳被一夜的暴雨砸壓塌了一半,連着旁邊的小藥寮也倒了,魏瓒立刻心急如焚地在亂作一團的人群中找尋着那個小身影,卻四下都沒尋着,不由有些亂了方寸。一個傷兵告訴他是小果醫師跑進來告訴他們帳子要塌了,他還幫忙疏散傷兵,但不知道為何大家撤出來之後他一個人又沖了進去,直到帳子塌了都沒見他出來。

魏瓒聞言頓時目眦欲裂,忙沖進塌帳中徒手将四分五裂的斷木殘石搬開,大夥兒看見主帥沖了進去也紛紛來幫忙,挖了半晌卻一無所獲。正在愁眉不展之際,魏瓒看見一隻狗兒正在廢墟中用爪子不停地刨些什麼,心下一道靈光閃過,他吆喝了一聲,讓大夥兒來幫忙,便一馬當先地朝那狗子刨的地方躍了過去。

搬開一條斷裂的承梁之後,隐約就聽見有小狗的嗚咽聲,魏瓒心下不由一沉,但也命人繼續往下挖,欲将小狗救出來。

忽聞一人喊道,下面好像有人。

大夥兒七手八腳地往下挖,果然見灰頭土臉的岑最果倦着小小的身子躺在一片廢墟中,懷裡抱了隻嗷嗷叫喚的小奶狗,而他緊緊閉着雙眼,生死不明。

魏瓒連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出來後,先是探了探鼻息,大手又在人身上摩挲了一番,沒發現什麼明顯的外傷也沒見骨折,卻不能确定有無内傷,便喚人去找傅堅。

“哎啊——這是咋啦,老夫才走一會兒,咋就連帳子都塌了?”,傅堅拖着長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過來。

好不容易撥開人群擠到前方來的傅堅,看到自己的小徒弟一動不動地躺在一臉冷肅的魏瓒懷中之時,頓時吓得魂飛魄散,邊跑邊喊:“小果,小果,這是怎麼了?”

“他被埋了有一會兒了,檢查過沒有外傷和骨折,快看看有無内傷。”

傅堅搭了脈,片刻後,掏出個小瓶子湊在岑最果鼻下讓他聞了聞,

岑最果咳了一聲就悠悠轉醒,轉了轉眼珠,看見魏瓒和傅堅二人,喚道:“侯爺,師父。”,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麼,雙手就在懷中摸索,嘴裡念叨:“我的佩囊……”

魏瓒把他挎在身上,垂在地上的佩囊撿了起來:“是這個嗎?”

岑最果掙紮着坐了起來,趕緊打開看到拏雲還在,一點刮傷都沒,這才放心地放了回去,喃喃道:“還好沒丢。”

魏瓒氣結,聲音就高了起來:“你就為了這把刀才跑回去的?你還要不要命?刀重要還是命重要?”

岑最果把腦袋縮進他懷裡,小手捋着他的胸口,輕輕地說道:“不氣了嘛,師父說拏雲算我們的定情信物,我可不能把它搞丢了。”

魏瓒一把将他抱起來往自己寝帳走,岑最果越過他肩頭探出大眼睛四處張望:“醫帳倒塌前,我明明看到一隻小狗子來着,怕它被砸死,我還抱着它呢,咋不見了?”

魏瓒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讓他别亂動:“小狗被它媽叼走了,要不是那隻狗都沒那麼快找到你。”

岑最果這才放心地将腦袋繼續埋在他懷裡,察覺周圍士兵都帶着探究地目光在看他們,悄悄地扽了扽魏瓒的衣襟,小聲說道: “槐之哥哥快點放我下來,大家都在看我們呢。”

魏瓒置若罔聞地不肯松手,岑最果無奈,隻好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在魏瓒懷裡,假裝大家都看不見他。

士兵們看到主帥方才瘋了一般找小果醫師,此刻又如此親密地抱着人家,都在紛紛猜測倆人的關系,有膽大些的士兵就去問傅堅。

傅堅捋着胡子,笑着說:“小果醫師可是你們魏帥明媒正娶的夫人呐。”

衆人嘩然之餘又紛紛覺得隻有小果醫師這麼溫柔的繞指柔,才能融化魏帥這樣一塊千年大寒冰,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此時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什麼?小果醫師是我魏帥的夫人?昨兒我還指揮他去搬了幾箱藥材,還讓他一個人去洗了一大盆血淋淋的藥帛,他會不會跟魏帥吹枕邊風,罰我去當夥頭兵啊?”,封鵲抱着頭蹲在地上,悔不當初。

“啪——”一聲,封鵲後腦勺挨了一記響亮的頭闆,他“嗷——”一聲跳了起來:“哪個龜孫兒敢打老子。”

一擡頭就看到覃瑞瑞促狹地挑着眉,懶洋洋地說道:“你胡說八道什麼?小果子才不是這種人。”

封鵲摸了摸腦袋,心想,這小白臉兒好像和魏帥夫人的關系不錯,回頭得告黑狀,老子忍了。瞪了他一眼就跑去張羅着大夥兒修醫帳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覃瑞瑞看着大夥兒忙碌的身影,大家有條不紊地清理着倒塌的醫帳,每個人都賣力地幹着手中的活兒,有商有量的,齊心協力的,其樂融融的氣氛是他以前在暗衛營甚至在端王府一衆暗衛中沒有感受過的,那裡隻有無盡的殺戮,無邊的血腥和獨善其身地完成自己的任務。他一甩紮得高高的馬尾,吆喝道:“我也來幫忙。”

這日深夜,魏瓒正與兩位将領在城牆上商議接下來的工防部署,岑最果和幾位士兵捧了幾捆蒿草上來熏,這南疆的毒蟻蚊蟲實在太磨人,不僅擾得人坐立不安,抓耳撓腮,還會傳播疾病。岑最果在城中找到了一大片的蒿草田,南疆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會種植這種蒿草以驅趕蚊蟲。

蒿草熏過片刻後,城樓上就落了一大片蚊蟲屍體,突然有一位士兵扼着咽喉倒在地上痛苦地痙攣着,口中還有穢物溢出,随即又有幾位士兵倒了下去,同樣的症狀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着。魏瓒率先反應過來,大喝一聲:“滅蒿煙,草裡有毒。”

所有人立即捂住了口鼻,七手八腳地将點燃的蒿草滅了,但還是有好多士兵都當場嘔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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