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盛吃完一片面包,再拿一片道:“這麼簡單的嗎?”
池澄:“嗯,不過也死了兩個人”。
他是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柏盛靠着想象力能夠知道,那場面該有多麼劇烈。
柏盛咽了一口牛奶道:“你當時在場嗎?”
池澄搖頭:“我是等他們安靜了,才下樓的。”
“那還好”,柏盛說着,又繼續吃道,“當時很吵嗎,你怎麼不把我喊醒?”
池澄:“也沒有很吵,是我剛好醒了,才注意到,沒喊你是因為沒打算參與,我自己也是遠遠地看着的。”
柏盛:“那你有跟着他們,把步驟走完嗎?”
池澄:“有跟着他們,但是沒去教堂。”
柏盛:“結束了,應該可以不用去了。”
池澄:“嗯。”
過了一會兒,柏盛又道:“你有看到,他們具體怎麼離開嗎?”
池澄:“好像是要去,之前那個綁滿彩帶的,柱子後面的便利店,估計是要拿什麼東西,然後再一起做電車離開吧。”
柏盛:“那過會兒吃完飯,我送你去吧。”
池澄:“嗯。”
柏盛吃完飯,依舊賴在床上,然後拿出了他的那個破手機。
他先是甩兩下,試圖甩去之前浸入的海水,再開機。開機後,他就一門心思放在了手機上,隻顧着對着手機敲敲打打,一直玩到手機沒了電。
然後柏盛才把手機,交給了池澄:“我怕你會忘記,所以我把一些我覺得要緊的事,都寫在了系統自帶的便簽紙裡了。”
池澄接過後,笑着把玩了一下。
柏盛怕他沒放心上,隻能又道:“怕你了就不記得了,所以密碼也取消了,隻是這手機真的沒多少電了,所以我寫的東西不多,隻是你離開後,記得給它充上電,看完再扔也不遲。”
池澄:“好。”
池澄答應後,柏盛這才磨磨唧唧,慢慢悠悠的起了床。
柏盛一直是這樣,越是安全,他就越是磨蹭。
等他這一頓操作下來,他們再出門已經十一點多了。
柏盛雖然自己剛剛吃過早午餐了,但是他知道,池澄的作息一向非常規律,所以他現在要陪池澄去吃午飯。
一走出旅館,柏盛就看到了對面大敞着的大門,而且那門還有些歪了,上面好像還有些傷痕。
待柏盛走近看仔細了,很快就能發現,門闆上清晰的砍痕,以及門框邊上模糊了的血手印。
看來是經曆過一場激烈的争鬥了。
再在進到屋内,可以看到,客廳地上有一灘血迹,側邊牆面上是噴射狀的血液,不遠處的沙發邊橫着一具屍體,看穿着打扮,像是具男屍。
柏盛處于好奇,向裡探了探,本想看看是誰,結果發現這屍體沒有頭。
其實大家在一起久了,不用非要看頭,也能大概猜出是誰,但是柏盛懶得猜,他揉了揉鼻子,試圖驅散掉鼻腔裡的血腥味,然後直接轉身,準備往餐廳走了。
柏盛剛轉身要擡腳,結果池澄一下攔住了他,快聲說道:“小心。”
柏盛不明所以,但他依舊保持着謹慎,他就站在這門口,探頭往餐廳來回看。
很快,他就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下,發現了一顆頭顱,那頭顱血淋淋的看不出面貌。
這應該就是池澄說的,早上為了殺女主人死的人吧。
柏盛指了指客廳,又指了指廚房:“能滾這麼遠嗎?”
池澄:“不清楚,反正我早上來的時候,因為沒注意,被這個吓到過。”
柏盛笑起來道:“在這裡這麼久了,怎麼還沒看習慣。”
池澄撫了撫鼻梁,低聲道,“看是看習慣了,隻是這顆頭出現的太突然了”,池澄說着,就踢了一下右腳。
柏盛随眼看向了他的靴子,然後又看了眼地上,不規則的滾痕道,“沒事,擦幹淨了就好”,他說着,就擡步避開那個頭顱,往餐廳裡側走了。
池澄沒理會他,也擡步走到桌子另一端,然後拉開一個最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
飯菜還是很豐盛,但是因為昨天的惡心人的線索,柏盛面對着這一桌豐盛的肉類,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将手伸向的邊上的水果沙拉。
柏盛叉起一塊芒果問:“為什麼要去那個小賣部?”
池澄:“好像說,小賣部的主人,是她的未婚夫。”
柏盛擡頭思考了一下,确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人,然後道:“可是之前都沒說起過唉。”
池澄:“确實,聽說是個賭鬼,還欠了神父一大筆債。”
柏盛又叉起沙拉裡的蝦仁道:“神父和賭博可以聯系上,但是這和新娘殺人有什麼關系?”
池澄:“新娘好像是想拿我們,去贖他的未婚夫。”
柏盛不理解殺人和贖身的關系,但是是這裡的世界,死人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他邊吃邊感歎道:“那他欠的還挺多,我們怎麼說,都有二三十個人呢。”
吃完飯,他們一起漫步往廣場走去。
隻是這路上沒走幾步,都有一些些濺射狀的血迹。柏盛本來沒在意,隻當是早上受傷的人,或是新娘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