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澄錯愕的看着他:“你瘋了嗎?你是不是還跟他交換了什麼?”
柏盛轉過頭,認真的看着他道:“我沒有瘋,我也沒有跟他再交換什麼,我隻是感覺,這裡的體驗很多,甚至感覺這裡很有意思。”
池澄耐下心來道:“可是你在這裡是會死的啊。”
柏盛:“其實我在進入這裡之前,就已經無所謂死不死了,因為我在原世界的生活壓力很大,沒有什麼悲慘的人生經曆,單純就是生活壓力大,每天加班到很晚,除了累就是苦,感覺人生很沒有意思。”
池澄趕緊打斷道:“沒關系,沒關系我們出去以後,我來找你,你不是離職了嗎,剛好我工作自由度也大,我們可以回去後先放松放松,你想去哪裡我們都可以去。”
柏盛笑着拍了拍池澄的肩道:“你聽我說完,我還覺得這裡有意思,每天都有新變化,并且我在這裡感受到了真正公平,這裡的世界對每個人生命都是公平的,在這裡,隻要是人,他就都會死,無論你是誰,完全沒有特權可言,連左谙這種,都要鬼鬼祟祟地裝新人,可見他的衆生平等了,最最最有意思的是,這裡甚至還允許,有報複行為來限制别人作惡,這樣無形中就少了許多互相傷害的情況,你看多好。”
池澄認真給他解釋道:“所謂變化,無非就是為了讓你死得更快,所謂的報複行為,我估計是因為有“保底”的限制,因為有人進就必須有人出,一旦有人摸到了這個規則,難以保證他們不會為了自己能活,而去坑害同類,所以‘沒有互相傷害’的情況不成立,都有這個限制了,必然是因為太多人會這麼選擇才有的,你敢說,你在不知道這個限制前,你沒有動過這種心思?”
柏盛思忖了一下道:“動過,但是沒殺過人,到底還是會下不去手。”
池澄:“那要是殺過人呢,隻要條件允許,必然會有為了自保而誤傷,這這個偶爾間的誤傷,必然會打開你心底的潘多拉寶盒,你覺得到那時你還會下不去手嗎?”
柏盛低頭輕笑,該死,他真的被說中了,要是說什麼時候打開的潘多拉寶盒,那必然是刺殺國王的當晚。
在哪之前,他對NPC和BOSS還是有敬畏之心的,而那之後,因為國王真的被殺死了,所以他感覺,NPC也不過如此了,拿刀的手也跟着穩起來了。
柏盛:“其實我感覺,我已經想明白,這裡的通關方法了。”
池澄不說話,就靜靜看着他,等着他講,然後試圖從中找到破綻。
柏盛頓了頓後,繼續道:“其實在這裡有一種最偷懶的方法,就是硬苟着蹭順風車,這個方法唯一的問題,就是概率問題,隻要我們在世界内避開死亡的随機事件,這樣我完全坐享其成。
“雖然之前大家都說,順風車沒那麼好蹭,但沒到最後關頭,我總能發現,世界裡一定會有那麼一兩個人,他們就是什麼也不做,安靜地在指示下呆着,然後靜等着世界結束。
“或者我也可以像我們之前那樣,按照NPC和BOSS的指示,一步一步來,耐心地抽絲剝繭,最後總能找到矛盾點,分析他們内在邏輯,最後找到提前離開的方法。
“這方法雖然費神費力,但是也快,基本上都能提前找到問題,然後能提前離開。
“而且神父已經說過了,是BOSS都肯定想盡可能多的人死,所以我隻要跟BOSS反着來,基本思路就對了。
“這麼一想,這邊的世界是不是就沒那麼難了?
“而且你看,這裡明着看是讓我們參加新娘的婚禮,但實際卻是想讓我們去賭場
“雖然新娘每天晚上都會随機殺一個人,但是一般來說,我們什麼都不做反而是傷亡最小的,這樣隻死五個就夠了。
“但是誰又知道,這五個會是誰,以及誰又會知道新娘之後會不會有什麼新動作。
“所以大家都會想辦法讓自己安全一點,這樣被随機死的,可能就是那些什麼也不做的。”
柏盛說着自嘲地笑起來:“這麼一想,順風車也确實沒那麼好蹭了。”
池澄也跟着笑起來,他笑是因為他難得發現的突破口,竟然被柏盛自己給說了。
柏盛:“然後我們這些迫切想要安全離開的人,必然會把目光放到那個賭場,這個時候就很考驗個人意志力了,這裡一旦上頭,之後無論有沒有馬上死,基本也差不多交代了。
“哪怕不上頭,就少了那麼一兩樣東西,那也得看這些東西重不重要,重要了就是離開也沒了意義,并且這是神父的世界,也就是說,他是能控制輸赢的,你到底是能赢能輸,最後丢哪些東西,還不是神父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