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柏盛不是那種,樂于助人的老好人,他還是更喜歡有價值的夥伴的。
思緒再拉回左谙,為了不過度發散思維,柏盛幹脆便按時間順序來捋,從第一個時間世界點開始回憶。
第一個世界因為太久遠,又加上死亡所帶來的記憶消散。他發現對于剛開始左谙,記憶好像不是很多。
有些事,他好像隻能根據後續的行為,才能倒推出,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的思維便又開始散了。
柏盛想到,他之前好像因為懷疑池澄,所以有偷偷地去提醒過左谙,然後對方也确實有表示過,自己會和池澄保持距離的意思。
然後再聯系蕭欣昀之前莫名其妙的拉郎,柏盛不禁猜測,這中間是不是有左谙的手筆?
他想,左谙肯定是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身份的。
按蕭欣昀的性格,她應該不會在意左谙是什麼身份,她好像永遠隻想着離開,至于怎麼想辦法離開,好像也不在她的考慮範圍。
但是自己和池澄就不一樣了,他們會關注,會追究,有問題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至于左谙害怕的依賴,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如果是左谙示意蕭欣昀,說自己和池澄是一對,然後再按照蕭欣昀那可怕的理解能力,和不太有用的善解人意,确實會導緻他和池澄,每次都能分配到同一任務裡。
而他們是固定四個人,捆綁了他們兩個,這樣左谙就隻會和蕭欣昀一組,那她就能避免,在他們面前露出破綻了。
柏盛這麼想着,内心不禁感歎,這可真是棒啊。
仔細想來,非必要,他們兩個,确實不怎麼和左谙單獨唉。
柏盛浮在海面上,深深地歎了口氣,他之前光顧着怼蕭欣昀了,都沒有仔細去追究她背後的思維邏輯,竟然就這麼錯過了提前發現左谙的機會!
他又想,要是他提前發現了,能忍住不問嗎,一直默默跟着左谙飛嗎?
好像不能。
既然不能,就沒什麼需要可惜的了,多不知道一天,便多陪着一天了。
不過關于被拉郎的點,他倒真覺得,有必要早點發現,早點問。
因為這樣,就不會一直怼錯人了。
天光是越來越亮,海面反射這日光,不禁讓他感覺到刺眼,柏盛從思緒裡拉回自己,揉了揉眼,晃了晃頭,才發現,他們已經漂出好遠了。
不知道是因為他們停了的原因,還是世界就是靠海浪漂流來傳送的,他感覺到這浪是越打越急了。
現在的海浪,大有把他們沖下海底的趨勢了,柏盛也不敢再繼續思索回憶了,他要把精力都用到保持身體平衡上來了。
他們身上早已經沒了救生衣,所以隻能靠自己漂浮在海面。
為了不被沖散,柏盛摸出之前從左谙那裡順來的繩索,然後仰着頭,在海水中遞給池澄。
池澄會意,接過就給自己綁上了。
之後兩人在繩索的幫助下,彼此互相拉扯着無論海浪怎麼拍,都不能将他們兩拍散了。
随着一浪接一浪的拍打,柏盛不停的起起伏伏,真的是有一口氣呼一口氣,随着繩索的牽引和海浪的追逐,他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去了哪裡。
最後一個浪潮猛地拍過,排山倒海般将他拍上了沙灘。
拍得柏盛滿鼻子的水,浪潮退去,他趴伏在沙灘上,不停地咳嗽喘氣。
因為嗆水,他鼻涕眼淚的到處流,他已經完全顧不上什麼形象了,隻感覺難受得喘不上氣。
最後還是池澄緩過勁來後,膝行過來,給他拍背順氣,柏盛才稍微好了點。
池澄就這麼半跪在邊上,他低着頭,輕輕扶着柏盛的背,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好像在默默地想着什麼事一般。
柏盛自己也有很多疑問沒有解決,加上他剛剛喘上氣,所以他并沒有那個勁頭,去追問對方遇到了什麼難題。
柏盛平複好呼吸後,坐起來,他對着池澄便直接開門見山道:“你現在方便聽,左谙的事嗎?”
柏盛見對方沒反應,便補充道:“就是你上次問我的,問我們聊了什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