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他無意,又或許他隻是不屑對一個服務生出手,但無論是哪一種,至少在她看來,男人并不是完全的無藥可救。
“毛利蘭。”
琴酒把握着懷中女孩後頸,變小後的她較之之前看起來更加弱小。如同牆縫中掙紮求生的蝼蟻,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碾死。
“你又在對我有期待了。”
他一下一下撫摸着女孩跳得正歡的頸動脈,一邊陰暗地想着甚至不需要他用力,掌心下不停跳動的動脈立刻就會安靜下來。一邊如同得到餍足的貓兒般眯起綠眸,内心在此刻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我不是對你有期待。”
蘭撒嬌般在他頸邊輕輕拱了拱,“我隻是對我們的未來抱有期待。”
她稍稍踮起腳,在男人側臉落下一吻。
“毛利蘭已經得到了許多人的愛,她不會貪心,她願意把自己全部的愛都留給一個叫黑澤陣的小朋友。”
船艙内安靜了許久,久到耳邊屬于男人的呼吸和心跳都變得越來越輕。
“小陣?”
蘭偏了偏頭,卻見男人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腳不疼了?”
蘭被鬧了個大紅臉,自以為兇悍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蹦蹦跳跳的模樣像極了那年初見時驚慌失措的小兔子。
“小鬼。”
身後驟然傳來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蘭疑心自己是否聽錯了,畢竟琴酒可從來沒這樣叫過她。
她回頭,隻見男人背對着船艙内的燈光,勾唇笑得一臉痞氣,逆光站着的高大身影給了她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你說誰沒人要?”
…
日本。
北海道海域與日本海交界處。
“叔叔,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耐心點小鬼。”
毛利小五郎望着遠處一眼望不到邊的海平面,煩躁地抽了口煙。
“你知道整個日本海的海域有多大嗎?沒有确切的定位我們怎麼在這一大片海域裡找那艘巨輪?”
望着柯南低垂的發頂,想到對方也隻是擔心小蘭的安危,他稍稍緩和了下語氣。
“小蘭會沒事的,隻要我們趕在他們前先一步把小蘭帶回日本,他們就沒理由再對她動手。”
毛利小五郎冷哼:“有本事他們就自己來日本把人帶走。”
“我不是擔心他們。”
“是擔心那個準勞改犯?”
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他要是能在多方勢力的夾擊下還能帶蘭逃出去,我倒是佩服他,起碼算是有點能力。”
“不,正好相反。”
柯南心中越發焦躁不安,面上卻一反常态的平靜。
“我是擔心他會拖着蘭一起死。”
“拖着小蘭一起死?!”毛利小五郎差點跳起來,“他敢!我女兒有哪裡對不起他?!他自己找死憑什麼要帶上我女兒?!”
柯南沒有回答,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剩下的那塊定位芯片究竟被放在了哪裡。
FBI尚且知道留有後手,他不相信琴酒真就沒有其它準備。而且對方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把伏特加留在蘭身邊?為什麼不能是别人,偏偏是伏特加?
他明知道伏特加忠心有餘卻能力不足,若隻是單純為了監視他們,就不怕弄巧成拙?還有,基安蒂和科恩又去了哪兒?琴酒幾個手下的行蹤都被FBI嚴格管控,不可能離開得了,除非還有另外的人在幫他們。
柯南眸光一凜,随即又搖頭。
如果真的有人在幫琴酒,那他又何必要依靠金的那艘船才能離開?他把蘭帶上船的目的又是什麼?既然他有能力在FBI和金的眼皮子底下将自己手下送走,又為什麼要自導自演那一場車禍?
可如果沒有人幫他,他的那幾個手下又去了哪裡?就連伏特加在蘭被帶上船後也消失得毫無蹤迹。
柯南想不明白琴酒究竟想做什麼,他現在的行為簡直就和金之前一樣,毫無半點邏輯可言,總不能是……
“毛利老弟。”
目暮十三朝兩人道:“我們收到了那位降谷公安傳來的最新坐标,你們也一起來看看吧。”
柯南連忙問:“定位到奧莉芙号了?”
“是的。”
目暮警官點頭,“根據坐标位置來看,那艘郵輪應該是在昨晚就進入了日本海的海域,離我們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好在現在的風向對我們有利,我已經聯系了警視廳要求增派援手,直升機會随時待命。”
他拍了拍毛利小五郎肩膀,“别擔心毛利老弟,我們一定會安全把小蘭和園子,還有鈴木會長一起帶回來的。”
多年的相處與默契讓毛利小五郎自然對目暮的話毫不懷疑。
他想。
許多年前他的外公在那樣惡劣的條件下都能帶回自己的女兒,今時今日,他毛利小五郎沒理由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