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語帶譏諷:“這裡是M國,可不是日本,在這裡你們沒有一點優勢。”
他微微俯身,看着眼前這個不甘的小少年,面露鄙夷。
“如果不是我把她從金的身邊帶走,你們到現在都不一定能見到她。工藤新一,你覺得你有選擇嗎?”
柯南瞳孔微縮,蘭失蹤後的那種挫敗感再次湧上心頭,在日本時他就尚且拿這夥人沒辦法,如今回到他們的老巢,他更是無能為力。
琴酒說得對,在這裡他們幾乎沒有一點優勢,自從來到M國之後,他們所有的行動都太過被動,金的所作所為完全沒有一點邏輯可言,他們甚至連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都不知道。
“他想怎麼做。”
琴酒嘴角微勾,知道對方已經做出選擇,口中輕輕吐出一個詞。
柯南怔愣半晌,随即在對方波瀾不驚的目光中反應過來,他猛地從凳子上跳下來,掏出手機跑出了别墅。
琴酒滿意地從那道背影上收回視線。
工藤新一雖然是個隻會玩偵探遊戲的小鬼,但不可否認是個聰明人,他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這讓他省了很多麻煩。
琴酒抽回自己的手臂,伸手從一旁的椅背上拿衣服,卻拿了個空。他擰眉,卻見海迪正紅着臉将衣服遞給他。
男人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接過衣服。海迪見對方并未發怒,大着膽子上前為他扣上扣子,又拿過大衣為他穿上。
琴酒期間一言不發地任她動作,衣服穿好後,他掐起她的下巴,嗓音低沉:“叫什麼名字?”
海迪雙手交握,一張俏臉上滿是紅霞,她動作扭捏,姿态中頗有幾分少女的嬌羞感。她剛想開口,卻突然聽到“咔嚓”一聲。
“算了,我不記死人的名字。”
海迪臉上的羞澀還沒來得及收回,腦袋便耷拉在了一邊,臨死前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琴酒松開手,仍由女人的身體向下滑落,他扯過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手。
“告訴他,以後别再送這些惡心的東西來礙我的眼,我現在耐心可沒以前那麼多。”
他将擦手的紙巾随手扔在海迪的屍體上,擡腳跨了過去。
身後的另一名女傭和佩恩面色慘白,布萊茲倒是面不改色,他看了眼地上還帶着溫熱的屍體,吩咐道。
“拖出去,喂給後山的那群野狼。”
“還有,在蘭小姐面前記住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兩人不敢反駁,低聲應答。
“是。”
…
日本。
鈴木宅。
直到所有人走後,園子才悄悄走進鈴木史郎的會客廳,将反扣在一旁的手機拿了起來。
“喂?蘭,你都聽到了吧?”
“都聽到了,謝謝你園子。”
園子擺擺手,“我們兩個之間還用說什麼謝謝啊。不過你為什麼要聽我爸爸他們的談話?還有你之前不是說要回日本的嗎?”
“抱歉園子,我想我暫時回不了日本了。”
蘭将聽到的内容和園子簡單複述了一遍。
“這麼說每天來我家裡的那些人是為了競選才來的?你重新回别墅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蘭在電話那邊搖了搖頭,“我回别墅是為了找金先生的罪證。他之前跟我說過,金先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我想金先生應該不會把證據留在硬盤之類的東西裡。但是這棟别墅對金先生來說好像很重要的樣子,才想回來找找看。”
“他?”園子抓住了其中的重點,“是你那位罪犯先生嗎?”
蘭紅着臉小聲應是。
“但是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那個金可是連飛機都敢炸的人,要是讓他知道了你的目的,那就糟了。”
“我會小心的。而且不是我一個人,柯南也跟我一起回來的。”
“那個小鬼。”園子眉頭微蹙。“他到底怎麼回事啊?按理說現在陪在你身邊的不應該是工藤嗎?為什麼你現在的處境都這麼危險了,工藤卻一點消息都沒有?”
“新一其實一直在我身邊,具體的等我回去再跟你解釋好嗎?”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好一會兒才傳來園子的聲音。
“蘭,你要小心。”
好友的話讓蘭心中流過一陣暖流,她沒有問她在做什麼,也沒有說她她現在做的事有多危險。她就是這樣,一直在背後默默支持她,不管她做的選擇究竟是對還是錯,鈴木園子都永遠會站在毛利蘭這一邊。
“園子,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做得到為那三百多條人命讨一個公道嗎?
“打起精神來小蘭!”園子鼓勵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即使相隔千萬裡,蘭也依舊能感覺到來自好友對她的信任。
“在我心裡,毛利蘭就是無所不能的!”
蘭笑了一聲。
“對了園子,等安室先生将那份名單帶回日本之後,你可以讓鈴木叔叔不要太早下決定嗎?”
“你是懷疑那份名單有問題?”
蘭搖頭,看向房内的那片照片牆,照片牆上已經挂了一半對她來說完全陌生場景的黑白照,但照片裡的那個人,卻又确确實實是毛利蘭自己的臉。
在最開始看到那些黑白照時,她還覺得毛骨悚然,但現在……
她摸了摸耳朵上的珍珠耳環,心境卻奇異地平複了下來。
“我不敢肯定。隻是我總覺得金先生的目的——”
“可能并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