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再次回到這棟别墅,蘭依舊能感到一種窒息感朝自己而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着眼前的别墅,她離開的時間并不長,别墅也沒有太大變化。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新換了位園藝師,蘭對此并未太過關注,柯南卻在經過對方身邊時多看了一眼。
兩個女傭在看到她回來後都有些激動,海迪更是落下淚,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噓寒問暖,布萊茲也在一旁說笑。
“蘭小姐走後海迪每天都在問您什麼時候回來,鄧恩也一直等着想和您切磋廚藝呢。”
在蘭和别墅内的幾人叙舊時,柯南也在暗暗打量着别墅。
從外面來看别墅的占地面積極廣,但内部的構造看着卻與别墅外不太匹配,他目光一凜,幾乎立刻便想到了别墅内有暗道。
布萊茲:“您的房間一直沒有動過,金先生這段時間也沒來,我先讓她們上去幫您打掃一下吧。”
蘭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嗯...可以麻煩您幫我準備一些東西嗎?”
她向布萊茲要來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将其遞到琴酒面前。
“吃了。”
琴酒站着沒動,蘭也保持着遞藥的姿勢沒動,做好了就這麼跟他耗下去的準備。
柯南目光遊離,一會兒看看蘭,一會兒又看看琴酒。他不喜歡這種事态不在他預想的發展,這讓他覺得在琴酒和蘭之間,仿佛他才是那個外人。
好半晌後琴酒才從她手中接過藥,一言不發地吞了下去,乖巧得和當初強硬給工藤新一灌藥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把衣服脫了。”
琴酒這次沒再猶豫,果斷地将黑大衣脫了下來。
“全脫了。”
琴酒:“……”
柯南:“!”
“哎哎,蘭——姐姐,這樣不太好吧,他——”
少女低頭瞥了他一眼,目光冷冽而陰森,柯南立刻噤聲,心中不由腹诽。
蘭她到底是在生什麼氣啊?
上衣脫去後,蘭果不其然地在對方手臂上看到了那道傷痕。對方一看就沒處理過,原本隻是青紫色的傷痕此刻已經變成了烏紫色,在男人肌肉蓬發的手臂上顯得觸目驚心。
蘭有些惱恨他如此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行為,但更多的還是心疼。她從布萊茲手中接過藥油,剛想為對方将淤血揉開,海迪卻自告奮勇地站了出來。
“要化淤血的話請讓我試試吧,我父親是醫生,我曾經跟他學過一些手法。”
蘭沒有多想,專業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員處理,她又将藥膏交給柯南,叮囑道:“等海迪小姐處理好了你記得給他擦上。”
說罷便直接轉身上了樓,丢下拿着藥的柯南和琴酒大眼瞪小眼。
蘭回到房間後先是走到陽台前看了一眼,别墅裡新來的園藝師朝她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蘭也回以一笑,随後關上了陽台的窗戶。
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隻有拇指大小的玻璃瓶,瓶内裝了幾根銀色的長發。
“幾根頭發也值得你這麼用心。”
聲音從她口中傳出,蘭面色一紅,并未回話,隻是沉默地将玻璃瓶塞進了枕頭底下。
這是那天晚上和琴酒碰到那群混混時,她手上抓了幾縷他的頭發,後面被打斷因為太過緊張所以扯了幾根下來,又趁男人不注意偷偷藏起來的。
“你居然放心讓他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
蘭卻搖頭,“我隻是不想讓他們為難,與其費盡心思地想辦法把我支開,不如我自己先離開。”
女聲再一次從她口中響起,“真搞不懂你,明明什麼都想知道,卻甯願一個人胡思亂想,也不肯去問他們。”
“每個人都有一些自己的小秘密。”
蘭一邊和“自己”對話,一邊走到衣櫃前,從裡面拿出一套白色的禮服,上面還擺放着一條珍珠項鍊和配套的耳環。
“就像我也有不能告訴他們,我現在正要做的事一樣。”
她撫摸過那條珍珠項鍊,摩挲着那對耳環,然後走到鏡子前,将珍珠耳環戴了上去。
“而且,就算不用問他們,我也可以用其它方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她”笑了一聲,“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這種不服輸的個性還真是跟我蠻像的,難怪薩莫諾會選上你。”
蘭沒有說話,她打開了自己的手機,撥了通電話過去。
赤井秀一将手機還給她的時候,她也沒想到琴酒居然并沒有在裡面做任何手腳,這真的隻是一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手機。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蘭卻還不等那邊說話,便開口道:“園子,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
客廳。
“考慮得怎麼樣?”
柯南看了眼給琴酒按揉手臂的女傭,卻見對方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便明白此人多半也是琴酒的人。
“你想要什麼?”
“我以為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柯南面色一沉,“我不會把蘭給你的。”
男人輕哼,似乎對他的話并不在意,但眼中卻流露出一抹勢在必得。
“我想要的隻有一個毛利蘭。但金想要的可不僅是她,而是整個日本。”
“你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就騙了我。”
琴酒咧嘴一笑,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惡意。
“你可以再賭一次。”
“這次,用全日本所有人的命來賭。”
柯南目光冷凝,掌心幾乎都被摳出了血痕。
“就算不靠你,我們也能對付他!”
“就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