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自傲讓他在面臨窮兇極惡的犯人時依舊能夠鎮定自若,但女孩一道蹙起的秀眉卻也能讓他方寸大亂。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的不講理和無緣由。
“我會想辦法把angle帶出來,作為交換,你們必須停止調查有關金的一切。”
柯南當時同意了她的提議,他知道貝爾摩得對蘭有多在意,他相信對方不會騙自己。貝爾摩得确實沒有騙他,她很快便帶來了蘭的消息,當然,還有關于安室和琴酒的。與此同時,金也派人将給蘭準備好的生日宴會地點告訴了他們。
于是他們在一番商榷過後,決定由怪盜基德假扮毛利小五郎,呆在病房裡等待安室的“狙殺”。朱蒂聯絡fbi總部要求增派人手,沒有了那幾位的幹預,fbi很樂意出面支援。
在琴酒将蘭從酒店帶走的同一時間,fbi的人也躲在暗處伺機而動。他們監控了琴酒手底下的所有人員,整個醫院附近的道路都被封鎖。他們成功攔住了金的人,卻沒有攔住琴酒。出現這種情況隻有一種可能,fbi裡有叛徒。
雖然柯南事先将追蹤貼紙黏在了車座底下,卻依舊低估了琴酒的警惕心。如果不是事先躲在暗處的赤井秀一,他恐怕會死在那裡。
赤井對fbi中有内鬼的事早有懷疑。
在組織未轉移至美國之前,FBI曾和組織有過好幾次的正面沖突,組織甚至還破解了他們接頭的暗号,找到了他們的安全屋。就連在日本最後一次對琴酒的抓捕,也明顯是被洩露了布局。在琴酒帶走小蘭時,本該在巷口圍堵的人卻沒有出現,那場圍堵隻是臨時起意的,總部的命令不可能下達得那麼快。
心裡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他沒有證據。所以這次的行動他沒有聽從安排,而是通過推理大緻推斷出了琴酒可能會撤離的路線,守株待兔,最終從他手中将柯南救了下來。
“一個月。隻要再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内隻要你們不再追捕他,我會在事後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你們。”
柯南沒有立即答應,追捕金這件事不是他說了算,但他也知道毛利小五郎對找到自己母親這件事有多重要。
貝爾摩得見他始終沒有說話,又下了劑猛藥。
“Angel的安全我會保證,但我想現在,你們需要警惕的不是金,而是琴酒。”
柯南面色一凝,剛想問她是什麼意思,對方的手機卻在此刻響了起來。
半晌後,貝爾摩德才臉色複雜地将電話挂斷。
“Angel出現了,在距離附近不遠的醫院裡。”
...
等柯南一行人趕到醫院時,毛利蘭正端坐在手術室的長椅上,柯南在觸及到對方衣服上的大片血漬時,瞳孔猛地一縮。
“蘭姐姐!”
蘭聽到聲音擡起頭,柯南正快步朝她的方向奔來。她的目光在柯南還纏着繃帶的腦袋上微微停留,随即看向了他身後的那道身影。
“蘭姐姐!你沒事吧!”
看着眼前一臉緊張焦急的柯南,蘭有片刻的晃神。
柯南他...是不是還不知道她已經知道他就是新一了。
其實柯南在她面前從來都沒掩飾過自己是新一的事實,否則她怎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在這個小少年身上,看到屬于新一的影子。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确定的,又或許她隻是一直在懷疑,即使琴酒的出現加重了她的猜想,她依舊不敢确定。她一次又一次地陪對方玩着這場捉迷藏遊戲,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但她始終不肯放棄。
他們曾幾何時對彼此是那麼信任,他們将彼此的後背交給過對方,他們共同成長,相互陪伴,他們一起走過十數年的光陰。
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
她不願意放棄這份年少懵懂的初心。
她始終記得在紐約雨夜裡,說出“救人不需要理由”的少年帶給她的震撼。
可是。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們之間變成了現在這樣,需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掩飾他們最純粹的曾經。
她對他依舊抱有期待,期待他告訴她真相,期待她尊重她所有的選擇,期待他們有一天會回到從前。
可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她有一瞬間甚至想大吼出聲,想告訴面前這個人。
告訴他。
你不要再裝了,我已經知道你就是新一了!我們不要再彼此試探,消耗那些過往了。
然而話到嘴邊,卻依然變成了...
“柯南,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