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真偏心,平日裡這藥圃除了五弟和第十鎮鎮長可以随意出入,其他人都要拿她父親的手令,她好幾次找父親拿手令,父親都不給她,灰姗心想。
整個陸州一共就三個藥圃,他們鎮上的藥圃是最先培育出來的,也是三個藥圃裡最大的,藥材種類最多的一個,陸州的州主都是從他們鎮上的藥圃取藥材,灰啟心裡想着,側頭看了一眼藥圃裡面,卻發現剛剛進去的貴人不見了,“父親,貴人不見了。”
灰尾這才轉身看了一眼藥圃,裡面确實沒有慕容卿的身影。站在藥圃外的幾人紛紛看着藥圃内,“父親,要不女兒進去看看?”灰姗道。
“二姐,這藥圃被州主大人設了結界,許是她走遠了些呢,更何況這藥圃這麼大,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難不成還能把咱們藥圃搬空,父親可是說了,藥圃不能随意進入,以免踩壞藥材。”灰尾身旁的一個少女出聲,她是灰尾的四女兒,灰芽,“二姐現在連草和藥材都分不清,那要是讓二姐進去了,這裡面的藥材可不都成了二姐腳下的雜草。”
“灰芽!”灰姗瞪着女子,忍着脾氣,心想,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又朝灰尾道:“父親,你看四妹說的什麼話,那我不是一心都用在玄修上了嘛,這才耽誤了識藥,四妹又何必這般挖苦我。”
灰芽冷笑,沒有再說話,一旁的灰尾也沒做聲,幾人在外面站了許久,慕容卿才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她走出藥圃,“多謝灰鎮長。”
“貴人客氣,這都是應該的。”灰尾看了一眼倆手空空的慕容卿,笑着道,“貴人可是沒有尋到需要的藥材?”
“哦,尋到了。”明白灰尾的用意,慕容卿從腰間扯下空間袋,“藥材都被我放在空間袋裡了。”她說着便将空間袋打開,拿出藥材,就五株藥材。
一旁的人這才發現原來她的身上居然有空間袋,灰姗就有點不樂意了,“沒想到貴人居然有空間袋。”說着便還往藥圃裡看去,“進去這麼久,就采了五株藥材。”這話一出,是誰都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慕容卿看沒看她,拿起空間袋的袋底就往地上倒,也不知道她使了多大勁,那空間袋的封口繩都被她甩出去了,好巧不巧甩在灰姗臉上,“這位姑娘,麻煩你把你那綠豆眼睜大一些,看清些,我這空間袋還有沒有藥材。”空間袋被慕容卿蹂,躏的不成樣子,哪裡還會有藥材,渣都沒有。
“你!”灰姗瞪着慕容卿,賤人,罵她綠豆眼!要知道,在第七鎮她的眼睛是最好看的,還是第七鎮第一美人,上她府上提親的,門檻都踩破了。
“你你你,你什麼你,話都說不利索,塗那麼厚胭脂也不熏得慌,看看看,旁邊的蚊子都被你熏死了,還不回去洗洗,留在這丢人現眼。”慕容卿好久沒口舌之争過了,之前還是在蕭府與蕭依沫争争,如今……
話剛落,灰姗的腦袋旁邊還真的飛過來幾隻蚊子,沒一會,蚊子掉在地上,好像真的是被她熏死了,氣的灰姗哭着跑了。
“噗。”一旁的灰芽笑出了聲,慕容卿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奇的看了一眼灰芽,就那瞬間,她驚呆了,嘴裡呢喃着,“妖雨……”
灰芽也沒想到慕容卿會突然看着她,她一下就收住了笑,有些奇怪,這位貴人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難道自己臉上有東西,想着,便還摸了摸自己的臉,應該沒有了吧。
看着如此動作的灰姗,慕容卿笑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貴人是在問我嗎?灰姗一愣,沒反應過來,一旁的灰啟替灰姗答道,“回貴人,這是我四妹,灰芽。”灰啟說着還用手頂了一下發呆的灰芽,灰芽這才回神。
“灰芽?”慕容卿念道。
“貴人好。”灰芽對慕容卿微微低頭,表示敬意。
慕容卿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珠钗,往前走,戴在灰芽的發間,“好看,女孩子穿的這麼樸素做什麼。”素手一揮,淡灰色的衣裙變成淺紫色的留仙裙,隻換了一身衣裙,戴了一枚珠钗,灰芽看上去竟比平日美了幾分。
這讓一旁的人也驚訝了,心思各異,“灰鎮長,可否借一步說話?”慕容卿道。
“貴人請。”灰尾擡手向前,慕容卿往前走,大概走了十幾步才停下來,慕容卿道,“灰鎮長,那我就直說了,不知道灰鎮長願不願意讓灰姑娘跟着我,想來我的本領赤鎮長應該與您提及過。”
灰尾笑了笑道,“貴人醫術超群,玄力高升,身份貴重,芽兒這丫頭能跟着貴人是她的福氣。”
“不過我不做強人之難之事,還得問下灰芽姑娘的意見。”慕容卿轉身看着灰芽。
灰尾也轉過身去,看了一眼灰芽,這個女兒,他似乎有些忽略了,“芽兒,你過來。”
被叫的灰芽先是一愣,芽兒?這是她父親第一次這麼叫她。
“灰芽,你還發什麼愣,父親叫你過去。”一旁的灰啟推了推灰芽,也不知用了多大力,灰芽小小的身軀差點沒跌在地上,看的慕容卿眉頭一皺。
灰芽走了過來,“父親。”
“芽兒,你可願跟着貴人?”灰尾道。
灰芽一愣,原來是要把她送人嗎?
“這些年,是父親忽略了你,芽兒,你可曾怪過父親?”灰尾伸出手摸了摸灰芽有些淩亂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