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江明晗擡起頭,不知不覺往男眷那邊看去,那目光直頂那道舉止斯文的藍色身影。
衆人看去,除了江明詩看不出來,都明白了,“噢~原來是瞧上識弟。”蘇雪衣道。
想起這幾日蘇識總是往府外跑,在回來時天都黑了,問他去哪也不說。
江明晗立刻回神,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可能喝的太猛,不小心嗆到了,男眷那桌的藍色身影看了過了,面露憂色。
不等他在多看幾眼,就被江明淵灌酒了,“嘶,如此,看來明晗你實打實是我弟妹啦。”
“雪衣!”江明晗又羞又氣。
“好好好,不說了,反正早晚的事。”蘇雪衣也不鬧了,重新舉杯同慶。
這頓飯整整吃了倆個時辰,直到亥時,才紛紛散去。
大家都喝多了,特别是蘇雪衣和江明晗,倆個人一直說着悄悄話,一杯接着一杯,勸都勸不住。
江明詩被龍驚盈夫妻倆帶回太子府了,江明晗住在長樂公主府,離菱安郡主府有些路程,慕容卿便讓蘇識送她回去。
慕容菱夫妻回了卧室。
羽化塵夫妻和羽化翼三人回狼族了,慕伏言不肯走,睡在客房。
江無雙和龍驚鳴回了龍門。
蘇華也喝了許多酒,姐弟倆還是得有個清醒的人照料,就在慕容卿讓慕蘭和慕菊送他們回去的時候。
來了位公子,正是氣質如蘭,溫和有禮,便是剛剛江明晗口中的那位門生,許如鴻。
“多謝王爺王妃款待,天色已晚,相爺命小生帶雪衣和蘇公子回府。”許如鴻對着慕容卿夫妻倆作揖。
“那如此,你便帶雪衣回去吧,她喝的有點多,回去時熬點醒酒湯給她喝。”慕容卿扶起趴在桌子上的蘇雪衣。
“小生明白。”許如鴻從慕容卿手裡接過蘇雪衣,扶着蘇雪衣上了馬車,夜白冥将蘇華扶了出去,三人上了馬車,看着馬車離去,倆人也進了府,卻發現還有一個人。
不是江明淵還能是誰,他還在喝,倒着一杯接一杯的酒,一飲而盡。
慕容卿走上前去,“打算喝一晚上?”
“師…父。”江明淵有些醉。
“弱水三千,獨取一瓢飲。”慕容卿拍了拍江明淵的肩,“你若不想回宮,給你備好了廂房。”說完慕容卿走了,夜白冥跟了上去。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隻道是尋常。”江明淵拿起一瓶酒,盡數倒入嘴中,踏着月色搖搖晃晃,來到廂房,手裡的酒瓶掉在地上沒碎,躺在床上睡着了。
馬車上的江明晗和蘇識,一個全醉一個半醉,江明晗靠在馬車窗前,剛剛嘔完,眼睛帶了淡淡水光。
一旁的蘇識有些心疼,但又不能做什麼,突然馬車晃了一下,停了下來,外面馬夫的聲音傳來,“公子,車輪壞了,怕是走不了了。”
蘇識掀開馬車,下來查看,隻見那馬車輪的鐵杆斷了,這該如何是好,一旁的馬車道:“公子不如在客棧休息一晚,待明日早些,小的換輛馬車。”
蘇識眉頭一皺,隻能如此,剛好旁邊還有一家還亮着燈的客棧,他走進馬車将江明晗抱了下來,往客棧走去,馬夫已經給他們倆開了房,然後就讓馬夫下去休息了。
他将江明晗抱到床上,将她脫掉繡鞋,讓小二打來熱水,仔細給江明晗擦着臉。
做好這一切後,推門出去,剛好碰見小二,“公子可是要去如廁,小的給公子指路。”小二以為蘇識是還要去如廁。
蘇識道:“我的房間可是在隔壁?”
原來不是如廁,小二道:“公子玩笑,公子的房間不就在身後嗎?”笑了笑便打算走。
蘇識疑惑了,“小哥可是誤會了,我家侍衛不是開了倆間房嗎?”侍衛便是剛剛的馬夫,一人兼倆職。
“公子與夫人怎還分房而睡?”小二不明白,又道:“那侍衛小哥隻開了一間房。”
蘇識明白了,正要拿出銀子在開一間,卻發現自己的錢都在他的侍衛鐘衛那裡,沒辦法,隻能讓小二走了,轉身看了眼房間,走到門口站着。
過了一會,房間裡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他一着急,推開門就看到江明晗的手指流血了,地上還摔碎了一個茶杯。
她迷迷糊糊,搖搖晃晃的,絲毫沒發現自己的手流血了,依舊去撿碎片。
蘇識連忙制止,将江明晗扶到床邊,給江明晗受傷的手清理上藥,再将摔碎的杯子碎片撿起來,放到角落,正要出門,身後被人緊緊抱住,他一怔,全身緊繃。
“你别走…我害怕。”江明晗醉意朦胧,靠在蘇識的背上,抱着蘇識的手緩緩落下,好似要往地上倒去,蘇識轉身,及時扶住了江明晗,不經意間看到了江明晗漏在外面的玉足。
她竟光着腳,現如今已是九月,天氣轉涼,他把江明晗抱回床上,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足,很是冰涼,他擡手輕揮,藍色的光芒圍繞在江明晗的足上,過了一會,他覺得江明晗的足不涼了,才收手。
坐了一會,見江明晗睡熟了,打算出去,可他的衣袍被江明晗緊緊握在手裡,松都松不開,他隻能坐在床邊。
次日清晨,江明晗捂着頭醒了過來,看到了靠在床架邊的蘇識,嬌羞一笑,悄悄坐起身來,伸出食指輕輕戳了一下蘇識,戳了幾下,蘇識沒醒。
她便更放肆了,臉蛋悄悄靠近,這時,蘇識睜開了眼睛,江明晗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了,驚吓的她,讓本是半跪在床邊的她,往床下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