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到步搖很開心,立馬回房間給他回信,“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落筆,卿。她将自己脖子上的玉墜取了下來,放進盒子裡,丢到牆後。
牆後的人也穩穩的接住了盒子,打開盒子,就看信,嘴角微揚,把玉墜拿起,放到心口。
隻是此後,牆後的人再也沒給她丢紙鶴,她就變的茶飯不思,夜不能寐,開始親自接凰羽閣的任務,試圖讓自己的内心安靜下來。
一個雨夜,她剛執行完任務,打算回來時,在亂葬崗看到一個苟延殘喘的男人,她原本不想救的,這也與她無關,但一想,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便把那人帶回了凰羽閣,親自照料。
直到那人痊愈,那人告訴她,每日在牆後丢紙鶴的是他,這些天沒有給她丢紙鶴,是因為家族被仇人追殺,自己已經無路可去。
她慕容卿自然不是那種人,更何況早已被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沖刷掉不少懷疑,那人拿出了之前送她的梅花步搖,說那原本是一對,是他母親給自己未來兒媳的,奈何家道敗落,慘遭殺害。
她就打消了所有疑慮,每日與他練劍,他劍法卻不是在信中那般熟練掌握,反而是她來教他。
一過就是三年,她十九歲,凰羽閣大喜,她着鳳冠霞帔,坐在閨中,卻傳來他叛變的消息,三年愛意如同淤泥。
原來她的這三年是在養虎為患,隻為得到她的凰羽閣,她與妖雨奮身殺敵,最後死在那一晚新婚之夜,她便重生在這片凰羽大陸。
以為是借屍還魂,結果是她的魂魄回歸本身。隻是她到現在還不明白,在這個大陸,那個皇朝到底在哪,還有凰羽閣,在皇朝的裘千曜為何也會出現在這裡,還有蕭正雄與蕭雄那麼相似,名字也隻差一字。
“那這麼說,小丫頭你之前靈魂出竅過?”媚娘提出疑問,覺得這根本就像是無稽之談。
“那不是靈魂出竅。”慕容菱聽完,并不意外,她仿佛知道些什麼,道:“這是卿兒的劫。”衆人往她這邊看去,就連慕容卿和夜白冥也期待慕容菱的後話。
慕容菱伸出手,掌心冒出一團白色玄力,“幻之力,原本不是我慕容一族該有的,而是鳳主所授的。”
“鳳主所授?”紫玥提出疑問。不可能啊,鳳主在三百年前就沉睡雲冰棺裡了,這慕容菱也不過三十幾歲,是如何認識鳳主的。
“在人界,我已經過了花信年華,但同樣在仙界我已經一千三百歲了,同你母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
慕容菱看了一眼夜白冥,又道:“你母親與我是閨中好友,我們常常比試,直到有一天,我非要拉着你母親去九霄殿玩鬧,奈何九霄殿太大,我與你母親走着走着就中了九霄殿的陣法,陣法中我與你母親分散。
我碰到了鳳主,鳳主并沒有斥責我亂闖九霄殿,還授予我幻之力,與我說起,我日後生下的兒女必有劫難,這幻之力可護她渡劫。”
衆人都在認真的聽着慕容菱說,“你魂魄所到的皇朝其實就是凰羽大陸,那是五百前的凰羽大陸,當時的凰羽大陸還沒有四國。”
“仙界與魔界開戰,殃及到凰羽大陸,凰羽大陸被四分五裂,先是西幻國的開創,再是北陌,有了前倆國的開國之鑒,後來就有了南菱,再是東朝。”
“後來凰羽閣也沒有消失。一代一代便成了凰羽學院,皇朝分四國,曆史久遠,凰羽大陸開闊的地方越來越大。”
“你魂歸前朝,剛好是魔界歸降的時候。”
“那我的魂魄是回到了五百年前?”她還是不明白。
“你被易桃霜強行逼出一魄,本該命絕無陽洞,是幻之力護住了你,把你帶到了五百年前,以幻凝聚成了一個新生體,你原本不存在于五百年前的,是鳳主神機妙算,給了你重生的機會。”
“那鳳主還是我再生父母了?”慕容卿撐着頭,思索着。
慕容卿嗯了一聲。
“至于你說的那個裘千曜,娘親我也不知道了,我探過他的命格,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界修玄之人。”慕容菱搖了搖頭。
“原來卿卿竟把我認錯了。”夜白冥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慕容卿一下就沒撐住自己的頭,讪讪的看着夜白冥,有讨好之意。
“這個,我……”慕容卿雙手搭在夜白冥的手上。
夜白冥瞬間起身,不理會她,生氣走了。
“哎,我……”慕容卿看着走遠的夜白冥,又可憐巴巴的看着慕容菱。
慕容菱連忙起身,不理會慕容卿,側身看着媚娘,“你叫媚娘對吧,走,我帶你去逛逛南菱大好河山。”說完便拉着媚娘走了,頭也不回。
慕容卿有些無奈看着抛棄自己的娘親,“娘親。”然後又看向白笙等人。
慕容菱這會子停住了腳步,沖白笙等人喊道:“還愣着幹什麼,女孩子逛街,你們男孩子還不起來給我們提東西。”
白笙,紫玥鳳長安三人真就起來,走在慕容菱身後,獨留慕容卿一人,“喂!我!”
南菱皇宮。
慕伏言站在菱院的秋千旁發呆。
身後的黎似看着已經站了倆個時辰的主子,有些擔心,“主子,您還未痊愈,還不是不要站在這風口上了。這藥來來回回都熱了幾遍,主子喝一點吧。”
“如今姐姐還沒有半點消息,咳…咳,我哪裡喝的下。卿卿呢,找丹沒有。”慕伏言臉色有些白,怕是受了風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