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不說話,一臉邪笑的看着慕容卿。
慕容卿穿好鞋襪,看着夜白冥還不動,她輕推了推,“趕緊起來,還笑,有什麼好笑的。”
男人這才坐起身來,把衣服穿好,慕容卿把門打開,就看見門外的五把椅子上坐着五個人,還是直對着她的門口坐着,慕容菱坐在最中間,也在最前面,慕容卿皺着眉,問,“你們這是幹嘛?”
慕容菱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桌子上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水給蕭畫幽,“卿卿,娘親也不知道你昨晚累了多久,特意給你熬了這碗大補藥,趁熱喝了吧。”
慕容卿想的是,有娘就是好,昨晚她确實累了,那換骨之術耗了她大半玄力,喝點補藥補補也好,“多謝娘親。”她接過藥碗,喝了下去,喝的時候眉頭一皺,這藥怎麼味道怪怪的,但是是她娘親熬的,想來是娘親自己的方子。
湯藥見底,慕容卿松了口氣,真苦。
慕容菱看着見底的藥碗,高興道:“我相信我很快就可以抱上一個健健康康,白白胖胖的大孫子啦。不對,一個怎麼夠,至少還得要個孫女。”她從慕容卿手裡拿過空碗,放在桌子上。
慕容卿不明所以,“什麼孫子?孫女。”
“自然是你肚子裡的小寶寶呀。”慕容菱眨了眨眼,期待的看着慕容卿的肚子。
慕容卿更加疑惑了,她肚子裡哪裡來的寶寶,她才十五歲,她自己都還是個寶寶呢,“娘親,我才多大,哪來的寶寶啊。”
“嗯…不是剛及笄嗎,不小了。可以生小寶寶了。”慕容菱看着從門口出來的夜白冥,她越看越順眼,笑道。
沒想到這小子竟是仙櫻的孩子,那感情好啊,她和仙櫻可是閨蜜,小時候還說過要是以後嫁了好兒郎,生下的若是女兒就結為姐妹,若是兒子就結拜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
隻是可惜仙櫻她愛上了一個凡人。不過那人定也不凡,要不然生出來的兒子怎麼那麼優秀。她原本不知道這些事,因為當年她被慕容蕊陷害,與仙櫻斷了聯系。這些事都是昨晚鳳長安告訴她的。
後面她在慕容蕊的奸計中意外認識了那個男人,接着慕容蕊背叛慕容府,她為嫡出,弟弟又年幼,她不得不重新整頓慕容一族。她好不容易把慕容家整頓好,滿心歡喜的去找他,卻讓她看見這世間最惡心的一面,床榻已讓她人安睡。
夜白冥走到慕容卿身側,牽起慕容卿的手,笑道:“嶽母大人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慕容卿反應過來,側頭看着夜白冥,甩開夜白冥手,“什麼嶽母,别有的沒的亂攀親。”
夜白冥怎會讓慕容卿甩開,反而握得更緊。
慕容菱看着更加歡喜了,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夜白冥,“行了行了,還沒娶到我的卿兒呢。”擺了擺手,把自己的椅子挪走。
白笙等人也飛快的把椅子挪走,過了一會,媚娘坐不住了,站起來就往慕容卿那邊去,打量着慕容卿,“小丫頭,你?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慕容卿看着媚娘,再看看其他人都是同樣的神情,她便明白了,她緩緩道來。
一開始她發現自己中了四步毒,想用玄醫的方式給自己解毒,可她還沒來得及,便看到幽冥就是夜白冥,她很生氣夜白冥欺騙他,自己跑到柒噬閣後山去發洩了,那裡的草木都是她損壞的,後來失血過多,加上毒性蔓延,她暈倒了。
接着她就被慕伏言帶到了南菱,醒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記得任何事。毒性在她腦海裡蔓延,壓制了她的記憶海。黎似替她解了一半的四步毒,還有另一半存于她的記憶海,這黎似也并不知道。
直到昨晚,她的血脈覺醒,與夜白冥一樣,是世間難得的金靈之身,把她的毒解了,她也恢複了記憶。
還知道了她在皇朝的時候,竟是認錯了人。
她五歲時,被易桃霜逼出一魄,重生在皇朝。
十六歲那年,她在自己院中練劍,從隔壁飄了許多紙鶴,她撿起紙鶴,發現紙鶴竟寫了字,還是說她劍法不對,那是她自創的劍法,想怎麼練就怎麼練。
那丢紙鶴的人好像知道她的想法,與她說起劍法練錯的嚴重性,她也沒想那麼多,半信半疑的修改自己劍法,結果真就比她自己創的還要好,她一練就練了半月,對面的紙鶴也丢了半月。
她的劍法進步飛快,她站在丢紙鶴的牆邊,摸索着牆壁,她很想見一見牆後的人,他的字铿锵有力,落筆華硬,想來是個男子。
正想着,牆後丢過來一個檀木盒子,裡面是一根梅花步搖,玉佩下有張紙條,紙條上寫着,“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落筆,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