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相的府邸中,魏相和他的孫女魏琳正在欣賞雪景并品味香茗。案幾上擺着一壺熱氣騰騰的香茗,與周圍的雪景相得益彰。茶香和雪景相互交融,營造出一種甯靜祥和的氛圍。
室内溫暖宜人,與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炭火在銅爐中微微跳躍,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為室内增添了幾分生機。熱氣從茶杯中緩緩升起,與室内的水霧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畫面。
魏琳身穿一襲碧色的長襖,仿佛一朵盛開的蓮花。她的面容清秀,眉如遠山,給人一種甯靜而典雅的感覺。
她面前擺放着一套精緻的茶具,茶壺、茶杯、茶盤,無一不是精美絕倫。她輕輕地從茶盒中取出一些茶葉,放入茶壺中。這些茶葉細長均勻,色澤墨綠,散發着清新的香氣。
她提起身邊的銅壺,将熱水緩緩倒入茶壺中。熱水在茶壺中翻滾,茶葉在水中舞動,仿佛一條條綠色的絲帶在水中翩翩起舞。一股淡淡的茶香随着熱氣飄散出來,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泡好茶後,魏琳将茶水倒入一個小茶杯中。茶水清澈明亮,香氣撲鼻。她輕輕地端起茶杯,放在魏相面前。魏相端起茶杯,放到嘴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然後細細地品味了一口。
茶水在口中回甘,滋味醇厚,他臉上露出了滿足和享受的表情,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煩惱和憂愁都消失了。
雪落無聲,魏琳輕皺蛾眉,細語帶憂:“爺爺,近日聖上對朝堂之變頗大,令諸多臣工波瀾起伏,您以為這背後藏着怎樣的棋局?”她的問題,如同窗外紛飛的雪花,輕盈卻暗藏寒意。
魏相擱下手中茶盞,視線穿過銀裝素裹的窗外,深沉如淵。片刻的沉吟後,他緩緩開口:“琳兒,聖上此舉,意在重構朝堂格局,培植新興勢力,分散舊派根基,進而以鞏固皇權,為新君鋪路。”
魏相的話音未落,魏琳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她問道:“爺爺,那公孫大人被調至蘇杭,是否意味着皇上對他不滿?”
“非也。”魏相微笑着回答,“咱們這位皇上性情寬仁,卻謀略深遠。他對朝臣的調動皆有深意。表面上看來,公孫大人從中央要職降至地方巡按,似乎是降職實則是委以重任。蘇杭乃膏腴之地,事務繁複,此番調任,正是要借其才智,繁榮一方。而且,皇上此次調動朝臣,旨在為皇上屬意的新君培養政治力量,分化舊勢力,公孫大人身為禦史大夫,堅定的務實守舊派,自然也要為皇上的新君讓路。此中真意,在于彰顯皇權之不可撼動。”
魏琳聽了魏相的解釋,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她說道:“那皇上升任陸修文為翰林學士,是要逼陸副相緻仕啊。”
魏魏相輕抿一口茶,悠悠道:“确然。他的孫子陸修文現在升任翰林學士,使陸副相不得不為後輩讓位。一門不出二高官,一直是皇上的用人原則。此舉既顯皇恩浩蕩,又預示着陸副相即将頤養天年,退隐朝堂。”
“那王家的王泰與王竟呢?”魏琳追問。
魏相繼續剖析:“王泰、王竟雖同宗,實已分居兩府,雖上次楚王世子的婚事,王家是承了公主的情分,實則兩府嫌隙頗深。王竟執掌京畿兵權,背後有升平大長公主及其家族的支持,甚至傳言公主殿下與王竟婚配,聖上未置可否,卻也未加阻止。”魏相繼續為孫女分析朝廷局勢:“王家作為皇後母族,是天生的保皇派。而兵部尚書趙大人調任為鎮西将軍,負責邊疆防務,侍郎秦雲霆暫代兵部尚書一職,名不正言不順。這意味着現在中央朝廷有實際兵權的人隻有兩人,一人為公主的舅舅鄧将軍,另一人就是王竟。工部因水泥之事,與公主合作大獲其利,常兆興、曾歸帆等人皆心向公主,這意味着公主已得禮部、工部之鼎力相助。顯然,聖上志在力推公主登臨高位。”魏相說到這裡,魏相微微一頓,然後接着說道:“這一系列布局,顯然是聖上為接班人清掃障礙,累積政治資本。公孫、陸修文、王竟,皆為聖上寄予厚望的棟梁,而升平大長公主一脈,則是聖上重點栽培的中堅力量。”
魏琳聽完魏相的分析,心中對朝廷局勢有了更加清晰地認識。她說道:“爺爺,如此,我魏家立場何在?”
魏相悠然道:“我魏家向來秉持中立,不偏不倚。聖上既決心扶植公主,我等無需急于表态,靜觀其變,穩守中庸之道,方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