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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勸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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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完成了,沒有血腥沒有厮殺,赤羽卻久久不能平靜。饒是天家,尊榮至極,富貴至極,也逃脫不了生離死别。陳端淑死前的樣子總是在她腦中浮現,她的心生出未曾有過的倦意,隻想尋一處僻靜之地讓自己安靜下來。

夜清淡得正好,微有缺口的滿月明晃晃亮堂堂地枕在雲端,赤羽踏着月色在山路上走着。足履踏過長草,在夜色中甚為清晰。草叢中有野物被驚散轉瞬便沒了聲響。林中偶有似鷹類枭的鳥鳴,在寂寂的林間回蕩。赤羽喜歡這樣的夜色,不暗得徹底,不明得通透,走在路上竟有波瀾壯闊之感。穿過最後一叢樹林浣花溪仿若薄衣輕衫泛着困意的美人,在月色下越發迷人。赤羽褪去衣物,魚一般躍入水中。盡情徜徉,遊累了靠在一塊巨石上,山月巍巍,山風浩蕩,說不盡的惬意纏綿、悠遊自在。她漸漸放空了自己,想着自己是水、是樹、是風、是月。神遊之後發覺有人時,對方已經近在咫尺。葉孤鴻百無聊賴來此夜遊,絕未曾想道深更半夜這裡竟然會有人。還未來得及看清眼前忽然揚起一片水幕,水幕落下之後赤羽已經穿戴齊整。

“是你?”赤羽先開了口。

赤羽烏發盡濕,領口松散,線條優美的鎖骨若隐若現。溪水沿着她的發絲滑落,打濕衣襟,月色中美人出浴撩動着葉孤鴻的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葉孤鴻驚喜過後更多的是疑惑。

赤羽挑挑眉:“洗澡。”

夜半無人,長途跋涉,隻是為了洗澡?葉孤鴻心裡畫了大大的問号,可是她似乎并沒做什麼,真的隻是在洗澡。葉孤鴻嘴角眉梢盈滿了掩飾不住的笑意。心情大好地轉着手中的玉笛,往赤羽跟前湊了湊。

“如此良宵,隻洗澡豈非無趣?”

“少閣主有何高見?”

“不知可否有幸邀赤龍使月下泛舟?”

“少閣主真會說笑,莫非能憑空變出船來不成?”

赤羽這麼說便是應了,葉孤鴻心下一喜道:“你等着。”

說完幾個縱身沒了蹤迹,不出一刻鐘劃船而來,赤羽遠遠看着溪上劃船的人唇邊漾起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船靠岸停下,赤羽上了船。船槳一搖,船便遠離岸邊。葉孤鴻索性放下船槳,任憑小船随意飄蕩。溪流沉沉,月滿天心,赤羽望着明月出神。葉孤鴻與她并肩而立,橫起玉笛吹奏起來。笛聲歡快清越,在天地間蕩漾,連明月似乎都抖了抖越發熠熠生輝。林間的鳥叫蟲鳴也都噤了聲,陶醉于天籁之音。山風吹幹了赤羽的濕發,發絲在山風中浮動,與笛聲月色融為一體,不可方物。

“月下聞笛乃人生樂事,當真不負此良宵”,赤羽轉過頭對着葉孤鴻颔首淺笑:“多謝了,葉兄”。

一個回眸,一絲淺笑,一聲葉兄,連明月都失了顔色,葉孤鴻隻覺得一顆心在腔子裡劇烈地跳動,滾燙得無處安放,看向赤羽的目光透着令人灼熱的深情。

“我們算得上朋友了吧”。

“今夜是”。

“阿羽,你一定要和我劃得這麼清楚嗎?”

“我們之間本就泾渭分明”,赤羽轉換了話題:“知道為什麼來這裡嗎?”

“不知。”

“這裡是個讓人心安的地方,在這裡我能真正放松,可以不用想那些血腥殘殺。”

“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淩煙閣的大門随時為你敞開。”

“我不想因為我一人玷污了這淨土一般的地方,葉兄厚愛赤羽無以為報。能有此夜,赤羽知足了。浣花溪我不會再來,你我今後也不必再見。保重!”

赤羽縱身躍向水面,使出燕子三抄水的輕功,穩穩落在岸邊。回過頭看了一眼尚在船頭癡癡凝望的葉孤鴻,轉身沒入了黑暗。葉孤鴻盯着赤羽離去的方向愣了好久,一切仿佛一場美夢,巨大的失落感蕩平了葉孤鴻剛剛的欣喜激動,遍體生寒。仰頭,明月依舊,卻也迷蒙疏離添了無限憂愁。水流寂寂,孤舟悠悠,如此空谷也難以安置滿腔愁緒。葉孤鴻從船艙裡拿出酒,半躺在甲闆上,酒入愁腸,那般辛辣入骨。

輻遠镖局的總镖頭王震威死了,他親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和他一起下葬的還有那柄陪他縱橫江湖多年令人望而生畏的赤練槍。王镖頭生前接了一趟镖,镖局接镖是常事,隻是誰都想不到這趟镖竟然成了他的催命符。

“大概兩個月前,有個人來找我們總镖頭讓我們押一趟镖。具體是什麼隻有镖頭和那個客人知道。這趟镖成功了我們可以得到一千兩黃金的報酬,如果失敗了,王镖頭就要以死謝罪。兩人還簽了字據。”

“豈有此理,這麼苛刻的要求你們镖頭答應了?”

“一千兩黃金,别說是我們镖局,就是遼東的所有镖局都沒有過這個價格。我們镖頭猶豫過,但還是答應了。”

“自古錢帛動人心,此話不虛。”

“之後運镖的路線,全程安排都是總镖頭一人安排,除了他沒人知道詳情。”

“跟着的五位镖師沒有一個人知道?”

“沒有。”

“也沒人離開過镖。”

“一千兩報酬的镖豈敢離人,最重要的失敗後的後果太可怕。”

“可是镖還是丢了。”

“是的,怎麼丢的到現在我們都不清楚。”

“王镖頭死前就沒留下什麼話或者有什麼不尋常的舉動?”

“沒有,隻是死前的幾日他始終愁眉不展,郁郁寡歡,我想誰遇到都會是這樣。”

“字據在嗎?”

“在。”

很普通的押镖字據,沒有什麼特别異常,字據上寫明押送的镖是一尊白玉觀音。客人的簽名叫張有常。一個普通的名字,任誰都知道一定是化名。

淩煙閣内,葉司召夫婦與了音對向而坐。了音大師已年逾古稀,須發盡白,滿面紅光,精神矍铄。王震威曾是少林的弟子,師從了音,少林的内家拳法早已出神入化。隻是終究耐不得佛門寂寞,蓄發還俗,一手成立了輻遠镖局,并把它經營成為威名赫赫的遼東第一镖局。王震威雖然還俗,但對傾囊相授的師傅了音相當尊敬,還俗之後年年除了奉上數額可觀的香火錢,還必抽時間與之切磋武藝,參禅論道。葉司召與王震威是多年好友,由此,兩人坐在一起談論此事便自然而然。葉孤鴻作為了音的俗家弟子,自然也參加了這場會見。

“大師親臨寒舍,想必是為了王總镖頭的事。”

“阿彌陀佛,既是也不是。近幾年,江湖早已被攪得污濁不堪,我們這些武林正派此時若不出面又更待何時。”

“大師以為王兄的死也與羅刹門有關。”

“震威生前曾與我談過,羅刹門幾次三番邀他入夥,他都未同意。他也一直擔憂會遭到報複。”

“大師覺得這趟送命之镖是羅刹門的手筆?”

“羅刹門對不聽話的人素來不直接動手。放眼整個江湖能籌謀得如此嚴密精細,出得起如此誘人價位酬勞的事,除了羅刹門老衲實在想不出還會有哪個門派。”

“大師明鑒。”

“阿彌陀佛,如今由少林牽頭,集結各大門派,一舉鏟除羅刹門,以正天道,以安人心。老衲此番前來也是希望淩煙閣能參加下月初八的武林大會,共商要事。不知葉閣主意下如何?”

葉孤鴻聽聞消息心裡按耐不住地激動,少林乃天下武學之宗,更有百鳥朝鳳的地位,由其出面不愁不成功。興奮而又期待地看向父親。

“大師親來,淩煙閣自當前往。如此要事,淩煙閣無退卻之理。”

“阿彌陀佛,老衲謝過葉閣主。”

葉孤鴻興奮得熱血沸騰,羅刹門的毀滅似乎就在旦夕之間。

月色朦胧,星子稀疏,葉孤鴻百無聊賴吹着玉笛,以解寂寞。曲畢,背對着身後說道:“是尋聲來的嗎?”

葉孤鴻轉過身,赤羽從暗處迎面走來。

“山中風大,不如到屋中小坐。”

赤羽跟随葉孤鴻進了溪邊的小屋,借着燈光葉孤鴻才發現赤羽淺紫紗裙,淡妝戴簪,别有動人之處。葉孤鴻抑制住激動的心,斟滿兩杯酒:“不知你來,也沒備菜,酒卻是好酒,湖州有名的醉花陰,嘗嘗?”

赤羽看了看葉孤鴻,猶豫一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初入口時辛辣嗆人,辛辣過後慢慢回甘,綿柔醇厚。

“果是好酒。”

“我幾時騙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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