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敏銳了,敏銳到從他随口的一句話,意識到他不再在意人與人之間的區别。
不管是普通人與咒術師之間的差别,還是弱者與強者的差别。
那天的一劍,已經讓他吃了給人定性的虧,他自然不會頑固不化擅自給人貼上标簽,而局限自己。
她太敏銳了,敏銳到從硝子的沉默中,他不經意的眼神中,準确地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相比于這邊夏油傑的糾結,另一邊的鶴田笙安然地躺在床上。
蔥白地手指摩挲,盡管已經洗過手了,但依舊有股濕熱的觸感。
不過鶴田笙思考的卻和這個沒有任何關系,頭奮的大腦裡充斥着果然如此的念頭。
應該說爛橘子的擔心不無道理嗎?
看來到這裡之後,她的能力不僅僅是變了個名字,它甚至可以利用一些單人束縛擴大作用範圍。
換句話說,升級。這邊的束縛可和獵人那裡不一樣,她隻要稍微動動腦筋,就可以立下一個對她完全有利的單人束縛。
從之前最多對生物的意識做一些小手腳,到現在借助肢體接觸就可以改變生物的感官。
真是個好鑽的大空子啊,單人束縛。
說不定她還真可以作弊做到爛橘子擔心的事呢。
許久,發現漏洞的興奮終于散去,思緒沉寂,鶴田笙陷入沉睡。
月光照在安靜的走廊,映入一雙幽深的眸子。
——
之後的日子并沒有發生什麼妖蛾子,為了避免上次的事再次發生,夜蛾正道讓夏油傑和五條悟輪流和鶴田笙一起出任務。
高層肯定是不允許這種浪費勞動力的事情發生,但架不住五條悟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話,完成每周最低任務量之後就不幹了。
連一向聽話的夏油傑也和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隻要是派給他的任務,不管是三級還是二級,他都會秉持着保護弱者的信條,一并接下的。
之前也是因為這個,所以夏油傑的任務量基本上是五條悟的兩倍。
然而最近,隻要不是一級以上或者非他不可任務,他一律不接。
甚至如果任務時間沖突,他們兩個人都沒辦法和鶴田笙出任務,他們還會推掉任務,絕對不讓鶴田笙一個人落單的情況再次出現。
丢了西瓜還沒撿着芝麻的高層那叫一個恨啊,恨當時沒能攔住五條悟,讓他們把鶴田笙救了回來。
“你們啊,就是人善被人欺。”
兩黑一白的腦袋從樹葉中探出,出聲的是中間的鶴田笙,不遠處是咒靈和咒術師對轟的熱血戰鬥。
這是這個月的第八次了,每次這倆人推掉任務後,迅速解決鶴田笙那邊的委托之後立馬就前往推掉的任務地點。
而八次無一例外,每次他們到的時候都有足夠實力的咒術師成功祓除咒靈。
身邊的兩人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就是不想承認鶴田笙的話。
但就算這樣,戰鬥的聲音不斷從遠處傳來,這八次的經曆已經完美地證明了一個事實。
他們并沒有自己認為的那麼重要,這個咒術界也不是沒了他們就不能轉了。
誠然,鶴田笙并沒有否認他們的實力,但是讓他們知道了一個任務如果他們不做,依舊有大把有實力的人可以完成。
五條悟和夏油傑兩眼對視,不約而同地回想起曾經睡不夠的四小時的苦逼日子,臉色更黑了。
那他們之前那些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的日子算什麼?
“算你們倒黴。”鶴田笙一看他們表情,連腦子都不用動就知道這倆傻子在想什麼。
哎,還是太年輕,不知道社會的險惡啊。
漸漸地那邊的戰鬥結束了,顯然是咒術師赢了。
等人都離開之後,三人從樹上跳了下來。
鶴田笙走在前面,回頭問身後的倆人:
“下次還來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一臉菜色,對視一眼,一齊擡步和鶴田笙走到同一排。
“不來了。”
來什麼,來讓你繼續嘲笑我們嗎?
兩人異口同聲,不同的雙眼中透露出相同的想法。
鶴田笙看到他們的表情就覺得好笑,想起明天的任務。
“哈哈哈,别生氣嘛。話說,明天我出差,你們誰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