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一道身影駐立在夏油傑的房門前,一隻手裡拿着可疑的白布,另一隻手敲門。
“咚咚咚……”
清脆的叩門聲,在寂靜的夜裡回響。
夏油傑打開門,震驚地看向門外的人。
“鶴田?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是的,這個半夜敲良家少男門的人就是鶴田笙。
臉上揚起一個和藹的笑,完全不覺得自己行為有哪裡不對的鶴田笙,坦然開口:
“咒靈球是生理上的難吃還是心理上的難吃?”
沒頭沒尾的問題,配上鶴田笙意有所指地看向他口袋的眼神。
夏油傑下意識回想起口袋裡那個還沒吸收的咒靈球,詭異地意識到她說的什麼。
“啊,生理上吧。”
那天的對話至今仍然影響着他,讓他下意識地避開和鶴田笙直接對話。
因此,面對特意上門的鶴田笙,他也隻想盡快結束話題。
“哦,生理上?也就是心理上沒有咯。”
盡管夏油傑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她還是得出了答案。
幽黑的雙瞳注視着面前的人,但沒有否定她的結論。
是的,鶴田笙沒有猜錯。
盡管所有咒靈都是一樣的擦過嘔吐物的抹布的味道,但就像做飯放鹽一樣,等級越低的咒靈蘊含的負面情緒越少,相對的,它所變成的咒靈玉的味道就越淡。
而他現階段所吸收的咒靈都是二級起步,如果現在再讓他回頭去吸收那種味道淡的咒靈。
那估計就像是“久居鮑魚之肆而不聞其臭”一樣了吧。
腦中不合時宜地劃過這個念頭,夏油傑意識到之後隻覺得好笑。
想什麼呢,那種等級的咒靈早就對他沒什麼價值了,他自然不會去浪費精力吸收它。
見夏油傑沒有否定自己的結論,鶴田笙就知道她猜得沒錯。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了。
人啊,在受到劇烈的味覺刺激的時候是有概率失去味覺的。
古金的眸子微微一擡,仿佛有星辰在眼底閃耀,透露出絲神秘和誘人的光芒。
“張嘴。”
命今的語氣讓他猛地怔愣,下意識發問:
“為什……唔。”
話未說完,纖細的手指長驅直入,趁他開口的間隙,探入他的唇舌之間。
她的動作太快,快到夏油傑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回過神來,又不敢閉上齒關,怕咬上她玉脂似的手,緻使白玉上染嫣紅。
【概率論】
金色的咒力順着她按在夏油傑舌頭上的手指,絲絲縷縷地糾纏上少年黥紫色的咒力。
片刻後,少女收回手,白皙的手指從灼紅的唇舌中離開,帶出幾縷銀絲。
滿意地看着配合的夏油傑,嘴角勾起一抹笑,拿出準備好的手帕擦拭指間的津液。
“是獎勵哦。”抛下這麼一句話,鶴田笙利落地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留夏油傑一個人捂着唇站在門前,久久不能回神。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似是清醒過來的夏油傑慢慢地關上門。
坐到床上,後知後覺意識到,鶴田笙可能做了什麼事的夏油傑遲疑地拿出口袋裡的咒靈玉。
不會吧?
心裡不禁産生質疑自己猜測的聲音,但一切的懷疑,都在咒靈玉進入口的瞬間消彌不見。
沒有味道,不,與其說是咒靈球沒有味道,還不如說是那個時候他沒有味覺了。
擔心一切隻是自己的錯覺,夏油傑在窗外放出剛吸收的咒靈。
沒有錯,是今天的那隻一級咒靈。
收回咒靈,夏油傑捂着臉躺倒在床上,鶴田笙離開前的話再一次在他的腦海裡響起。
啊,是獎勵啊。
他當然知道說的獎勵是為什麼,所以他才不想和她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