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冀輕手輕腳上床,從身後摟住苗秀秀。
苗秀秀假裝掙紮了一下,也就不裝了,扭頭端詳着周北冀的睡顔,洗幹淨以後身上的酒氣被香皂的味道取代,年輕的臉看起來刀削斧鑿一般線條分明,睡着後摟着她不放的手臂又有幾分可愛。
可憐方護士,站在窗口偷聽了一晚上也沒能聽到隔壁小倆口吵架的聲音,自己身上反而被蚊子叮了十幾個包。連帶着看王老師不順眼,趁他過來送花露水的時候,踹了他好幾腳。
“沒打起來?”
“沒打。”
“也沒吵架?”
“沒吵。”
“不行你明天去小苗面前挑撥一下,他倆準能打起來,也不能白喂一晚上蚊子不是。”王老師沒好氣揶揄了老婆一句。方護士翻了個白眼,又擡腳去踹王老師,王老師早猜到她這一出,輕松一閃身就躲了過去。
方護士一腳踹到電風扇上,疼得她“啊呀”一聲大叫。王老師趕忙去扶着她。
苗秀秀睡得懵懵懂懂,聽到隔壁的叫聲,搡了搡身旁的男人,“什麼聲音?”周北冀早睡着了,被她推搡醒了,沒好氣,“你幹嘛?”
“你剛剛聽沒聽到隔壁有聲音?”苗秀秀總覺得剛才那聲音不尋常。
“沒聽到,什麼樣的聲音?”周北冀對這事沒一點興趣。、
“好像有人叫了一聲,就像這樣——”苗秀秀很小聲的學着叫了一聲。
“你确信這是人能發出的聲音?沒準是樓下野貓。”
“要不你去隔壁看看?”
“我好奇心沒那麼重,要去你去。”
“你去看看嘛,萬一出什麼事呢?”
“關我屁事,我才不去。”
轉眼就到了八一建軍節,當舒華穿着苗秀秀做的演出服儀态萬方的出現在文藝晚會的舞台上,豔驚四座,她精彩的表演更是獲得滿堂彩。
苗秀秀在台下賣力鼓掌,對她來說,這是她接單的第一件高定,雖然隻賺了一百三十塊錢,但意義不一樣,她的實力獲得了認可。
“晚上軍區有舞會,帶你去跳舞,會不會跳?”周北冀摟着媳婦問她。要是以前那個苗秀秀,肯定是不會的,但是現在苗秀秀已經完成了升級換代,她肯定會。
“你問我會不會?你應該問我,有不會的嗎?别說華爾茲,倫巴、恰恰、探戈,我都會。”苗秀秀自從上次和周北冀攤牌,私底下也不怎麼裝了,大大方方翹尾巴。反正他在心裡早就把她當成狐狸精。
“會華爾茲就行,尾巴别翹太高。”周北冀叮囑媳婦兒,表現過頭容易露餡。
“人家什麼都不會,小哥哥你教我跳探戈。”苗秀秀湊在丈夫耳邊嗲嗲地說。
“叫我什麼?”周北冀還是頭一回聽媳婦這麼叫他。
“周老四。”苗秀秀笑着改口,揶揄他:“你兩個嫂子不就是這麼叫你,老四、他小叔。”
“反了你,敢叫我周老四。”周北冀實在不喜歡這個稱呼,把他都叫老了。
“那人家舒華姐叫葉三哥就叫葉老三,你怎麼就不能是周老四?”苗秀秀對調戲他這件事樂此不疲。
周北冀不說話,知道她是故意的,随她愛怎麼叫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