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的氛圍持續了好幾秒,苗秀秀眨巴着眼睛,滿臉天真看着周北冀,“你們出去玩兒了?”周北冀看到她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腦袋嗡嗡的,趕忙否認,“沒沒,不是約好的。”
舒華聽他說得結結巴巴的,心裡偷笑,故意火上澆油,“我們去聽音樂會了,維也納愛樂樂團的首場演出。”
“難怪。”苗秀秀眉眼一飛,瞟了周北冀一眼,和舒華道别之後,自己走了。
周北冀被她最後這一眼看得心裡難受,丢下車對舒華說,“你自己騎車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說話間,把車交給舒華,追苗秀秀去了。
一、二、三、四……苗秀秀心裡默念着,數到七的時候,周北冀果然跟了上來,還特别親熱地摟住她的腰,像是生怕她鬧别扭跑了。
苗秀秀沒有反抗,也沒有說話,把手裡的雪糕送到他嘴邊,看着他張開嘴,才把雪糕收了回去,讓他撲個空。
“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在劇場剛好遇到了。”周北冀無力地解釋着,覺得這一晚真他媽糟透了。他明明沒做錯什麼,卻有一種被捉奸的羞恥和恐慌。
“是那樣也沒什麼,誰還沒點朋友、沒點社交。”苗秀秀笑嘻嘻地說。
周北冀心裡一沉,不知道苗秀秀這是真大度還是裝大度,自從她性情大變,他是一點也琢磨不透她的性格了。
兩人就這麼不鹹不淡走着也挺尴尬,周北冀思之再三,還是主動握住苗秀秀的手。苗秀秀反握住他的手,和他親密地十指相扣。
“晚上你在食堂吃的?”周北冀沒話找話。
“沒,我自己做了鍋包肉和炒面筋。”苗秀秀對自己好着呢,有限的生活費全花在自己身上。
“我也喜歡吃鍋包肉。”
“嗯,你還喜歡吃爆栗子。”
沒等周北冀反應過來,腦門上已經挨了苗秀秀一記爆栗子。疼是有點疼,他反而笑了,不挨這一下,今晚的事翻不了篇。
苗秀秀見他傻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塊巧克力,剝去包裝紙,塞到他嘴裡。周北冀吃着甜甜的巧克力,瞬間福至心靈,“這巧克力是舒華送你的吧?”
“對啊。你怎麼知道?”苗秀秀自己也吃了一塊。
“她送了耀然一大盒,耀然拿到宿舍分了,我記得這味道,國内的巧克力沒這好吃。”周北冀搶到了好幾塊,被他一口氣全吃了。
把舒華送回宿舍,葉耀然沒有立即走,跟着她上樓一直送到房間裡。
舒華住的是葉耀然給她安排的單間,是整個樓裡最寬敞,位置最好的一間,方便兩人單獨約會。
一回到房間裡,舒華就惬意地往床上一趟,得意地哈哈大笑,“剛才可把我憋死了,夏文竹看到小周去追苗秀秀時的臉色簡直太好笑了,拉到舞台上就能唱花臉。”
葉耀然沒搭話,翻箱倒櫃不知道在找什麼。舒華欠了欠身,叫他:“唉,你聽到我說話沒有?”
“聽到了,你想笑就笑吧,我看你都憋一晚上了。”葉耀然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在舒華床前坐下。舒華這才看到他手上拿着碘伏和棉簽。
看到葉耀然無聲地掀開自己裙子,往膝蓋上的擦傷塗抹碘伏,舒華心裡一陣甜甜的酸澀。雖然隻是一點點小擦傷,她沒叫疼也沒告訴他,他竟然都注意到了。
“唉,你覺得今晚的事小周解釋得清嗎?”舒華忍不住拿穿着絲襪的腳丫子踢了男朋友一下。
葉耀然正專注她膝蓋上的傷,冷不丁挨了一腳,先是笑,随即又說:“解不解釋反正他死定了,苗秀秀不會放過他的。倒是你,看熱鬧不嫌事大,何必去撞土堆,把夏文竹甩出去也就罷了,還把自己膝蓋也摔傷了。”
雖然擦傷并不嚴重,葉耀然塗藥的時候還是很仔細,一點都不弄疼舒華。
舒華沒心沒肺笑了兩聲,“我就看她不爽怎麼了,殺敵三千自損五百我也認了,我平等地鄙視所有小三,包括追過你的那個小女兵。”
“得得,别扯到我。”葉耀然求饒。為了這件事,舒華跟他鬧了好久的别扭。舒華抓住他兩隻耳朵,捧起他的臉,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
和他倆的甜蜜不同,夏文竹一回到宿舍就撲到床上哭起來,直到周中中打來電話,她還在哭,聽周中中問起晚上的情況,把一晚上受的委屈全告訴周中中。
“我哥真這樣?那他也太過分了,還有舒華姐也是,幫誰不好,幫那個鄉下人。”周中中越聽越氣,義憤填膺把她三哥罵了一通。
“中中,我感覺你三哥好像真有點喜歡她。”夏文竹光顧着傷心,膝蓋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也沒心情去處理傷口。
周中中一聽這話就不高興,“瞎扯,我哥才不會喜歡她,她又土又沒文化,我哥頂多算是可憐她。你今晚隻是運氣不好,遇到了葉三哥和舒華姐,葉三哥是我哥最鐵的發小兒,但是他什麼都聽舒華姐的,舒華姐很厲害的,不僅葉家一家人都很喜歡她,就連我爸媽也特别喜歡她,說她人長得美歌唱得也好聽,你以後最好和舒華姐搞好關系。”
夏文竹歎息一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