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累了,淚腺徹底幹涸淌不出一滴淚,林烨拿起手機再一次撥給顧侒:
“我要知道最壞的情況…别騙我。”
遲疑片刻,顧侒據實道:“目前來看這件案子和通迪并沒有關聯,除非真如吳淩風威脅那般,有人提供特别不利的證據…王律師說,三年。”
林烨站起來,抹抹鼻子,兩輪深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冷靜自持:
“我還年輕,三年五年的時間等得起,别逼我演什麼苦情戲,也别推開我,說什麼你一夜之間就對我沒了興趣的話…”
她走到陽台望着黑沉沉的大海,用一種堪稱信誓旦旦的語氣對他說道:
“顧侒,分開這一年半讓我更加堅定的知道,我愛你,永遠不可能再對任何一個人産生這樣的感情,會因為和你的分手懊惱後悔甚至自責到夜不能寐,會因為馮靜和你的親密感到恐慌、心碎…”
她早已知道她愛他,但直到這一刻,她才擁有了承諾的勇氣,不是吊橋效應,不是出于善意的妥協或着盲目的犧牲精神,她就是想到他便内心充盈,覺得人生所有的苦和不測都願意陪他一起面對。
她不在乎他是不是英雄,不在乎他是不是成功,不在乎他會不會失去名譽。
她的愛那麼多,隻要他願意要,她可以一直一直給。
星星點點的路燈下,海浪陣陣上湧再轟隆隆退下,林烨在手機裡聽到和自己完全同頻的浪濤聲。
她一把握住欄杆,探身望向陽台下,剛穩定的心率瞬間又飙了上去,聲音再一次慌亂起來:“你在哪裡?是不是在附近?”
“給我你的房号,我剛停好車。”
從給她電話那一刻,他就已經在路上了,他可以言不由衷遞給她退路遞給她選擇,但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見到她的心。
……
報上房号,林烨迅速走到門廳。
貼着門上的貓眼望出去,不過多時,她看着顧侒從電梯邁出來大步向自己的方向走近。
剩下不足三兩步的距離,她拉開門,靜靜看着他。
顧侒急切地走上前,步伐間甚至失去了一慣的從容,反手關上門,他将林烨一把拉進了懷裡。
這是什麼樣一個擁抱啊,帶着無比的憐惜和鄭重,帶着前路莫測的無奈和困頓,他就這樣一言不發緊緊地抱着眼前人。
直到兩人的心跳都漸趨有序,顧侒輕拂她的頭發,悠悠道,“沒得後悔了,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錄下來了,今後若是再抛棄我…”
不容他把話說完,林烨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嘴唇碾磨到疼痛,遠遠不夠,她奉上自己的舌尖,試探、相觸、糾纏,她整個人顫栗着獻祭一般墊腳貼上他的身體。
她如此渴望他,像是一個長途爬涉孤獨已久的人渴望一個安身之處,像是在沙漠裡迷路的獸終在饑腸辘辘時找到了綠洲。
“我想要你…”,她在他耳根喘息。
是的,她想要他,在這絕望恐慌無法預測的當下,欲望像一個填不滿的黑洞,隻能用他的身體來祭祀。
一路吻,一路脫,兩人從門廳糾纏到浴室,她要關燈,卻被他阻止,“我想看着你…”
他眸色暗沉,聲音也是低啞,蓄勢待發地将人抱進了淋浴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