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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還有晚自習要上，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餐廳簡簡單單對付了晚餐，便一同折回了學校。

人來人往的學校大門，林烨看着即将邁入校門的顧染說：“加油，我等你的好消息。”

“為什麼關心我？”

他站定，偏頭看她，夕陽映在他的側臉，他的嘴角緊抿着，一張俊俏的臉上滿是孩子氣的固執。

“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朋友，你可别忘了我們曾經一起上天下水的革命友誼啊！”

顧染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待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兩人的視野，顧侒扭頭對身旁的林烨道謝：

“上次家長會後老師說他進步明顯，謝謝你。”

“顧董您太客氣了。

您看，您不僅是我的大客戶，還一而再地幫我處理技術難題，這次又給我介紹個好朋友，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

雖說最後一句是玩笑話，林烨的語氣卻是認真的，眼神也是真摯。

她挺受不了他因為如此小的事情對自己說謝謝，比起他為自己做的，這都算個啥啊。

……

最後一抹紅霞已然消散，藏青色的山巒一點一點地沉入暮色中，林烨準備叫輛車滾蛋了。

“如果顧董沒有别的事兒，我就先走了？”

“我送你去車站吧！”顧侒邁步向停車的方向去。

林烨沒啰嗦，半小時的車程，這點情，她還承得起，雖然這個人的時間很貴。

車，沉默行駛在寬闊的柏油路上，城市東部的清幽被一點點抛離。

霓虹閃爍，高樓林立的城市中心寸寸逼近，火車站近在咫尺。

顧侒将車停靠在露天車場，林烨剛準備道謝走人，他看着她說話了：

“林經理，我确實還有事想拜托你…”

“您說，别和我客氣…”

“我有個長輩病了，特别希望我帶女朋友回去，我希望你幫我…”

他似乎難以啟齒，甚至沒敢擡眼看她。

借個女朋友回去應付父母的事兒，網絡上常見，就連從不花閑功夫關心時政八卦的林烨，都覺得這事兒不出奇，但顧侒這樣的人也“淪落”到這一步，真就把她震驚得瞠目結舌，久久無法言語。

不知多久，她開口輕聲問：“顧董，您沒有别的人可以用嗎？”

這種渾水她還真不想淌，客串一次倒不耽誤事兒，萬一，一而再，再而三，别最後拖泥帶水的搞成部連續劇。

“未婚女性，我真的沒認識兩個，你要實在不方便也沒有關系，這事兒…确實也強人所難了。”

……

夜色濃郁，火車東站附近的路燈晦暗不明地投在顧侒的臉上，他垂着眼簾，嘴角微抿着，聲音雖是淡淡的，整個人卻顯得不明所以的…無助。

林烨似乎明白了，那一晚，這樣一個男人，怎麼會慌不擇路地想對自己表白，怕是被家裡的老人逼得走投無路了吧！

誰沒有自己的煩惱呢，顧侒這樣的人，不也一樣婚姻失敗、孩子叛逆、愛情“全靠演戲”…

她莫名同情他。

也不是一個有多大難度的事兒，況且“有困難找我”這種海口剛誇出去還沒半天，林烨笃定地應他：

“小問題，可能需要您提前和我約一下時間，隻要不和投标沖突，我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