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侒留了時間給大家答疑，除了林烨，所有人都似乎攢了一輩子的疑問，時間明顯不夠充裕。

“對不起，我接下來還有個短會，如果大家還有疑問，請給我發郵件，如果時間允許，我會盡快解答的。

對了，林經理請在會議室裡等我！”

留下兩句話，顧侒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

“有這麼帥的技術，還要銷售做什麼”

分公司唯一的女工程師，意猶未盡地盯着會議室的門，似乎那裡還有顧侒的殘影。

“林妹妹，能不能請他給我們做個深度培訓啊，他對整個IT架構的理解都相當深入，這可比任何原廠做的培訓都有價值太多了。”

黃工得寸進尺，換來林烨白眼兒數枚，這是想讓她欠顧董一條街的節奏？

一頭想起這間會議室裡有監控，林烨制止了衆人的閑聊，讓大夥兒趕緊該幹嘛幹嘛去。

雨停了，金黃的光從百葉窗的縫隙竄了進來，林烨獨自坐在會議室，半眯着眼睛陷入了遐思。

“顧侒這樣的人，怎麼能看上自己？

誠然自己不是矮窮矬，誠然自己佯裝一下也能有幾分不俗的氣質，但和他放在一起，怎麼看，都像是馬戲團的猴子。”

她覺得那一晚的顧侒和自己都很可笑——

他不知搭錯了哪條線，對着自己若有若無的表着情，她呢，居然擔心他會是認真的。

……

“出來吧，我在停車場”，顧侒的電話打斷了她紛飛的思緒。

快步走到停車場和他彙合，邁上車時林烨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誠心誠意地對顧侒道謝：

“顧董，謝謝您了，三番兩次的搭救我，我這無以回報，隻能随叫随到了，今後您有啥需要别和我客氣。”

她心裡那點情情愛愛的忌憚沒了，發自内心的把對方劃做自己的超級VIP。

顧侒沒出聲應她，很小幅度地扯了扯唇角一腳油門出發了。

一路無話，十幾分鐘便到了顧染的學校門口。

太陽西沉，學校附近的群山披上了炫目的金，這金像滾動的熔岩，有融化一切的熱烈，風卻是涼涼的、惬意的，帶着雨後特有的濕潤。

遠遠的，林烨看到顧染了。

他單肩挎着包，微垂着腦袋慢慢往校外走，俊逸清秀的樣子，就算穿着校服，也是格外出衆的，林烨熱情朝他揮手。

顧染慢吞吞走到了跟前，他看了看顧侒，沒說話，卻是挑了挑眉對林烨說道：

“你怎麼來了？”

“我出差過來，順便來看看你。”林烨笑嘻嘻地看着他問：“能有幸和你吃頓晚飯嗎？”

“如果我說沒有，你會回去嗎？”顧染語氣不善。

林烨不以為意地回他：“不回，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吧，還挺不要臉的。”

……

顧染輕哼一聲，“那你先跟我回教室一趟，我忘帶東西了。”

帶着使命來的人自然有求必應的，把顧侒扔在門口待命，林烨跟着顧染邁進了校門。

沒走出五十米，顧染駐足問她：“你知道顧侒有女朋友嗎？”

雖然這個信息和林烨掌握的有差異倒不至于引起她内心過大波動，她愣了不過兩秒，淡淡然回他：“不知道，顧董沒和我聊這個。”

顧染漠然打量她的臉，半響，悠悠道：“我現在相信，你是來看我的了。”

林烨哼笑一聲擺擺頭：這小子居然試探她和顧侒的關系，而且還挺高段。

哪有什麼東西要回教室拿，顧染要“拿”的不過是林烨過來這趟的真相，他帶着她在校園裡瞎晃了一圈，便也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