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眉朝四周巡視了一圈,注意到剛才動靜的人給了提醒,指着馬路對面那條巷子,“我剛剛看到你朋友去那兒呢。”
“對,而且走的很急,好像是看到了什麼人。”指路人同行的夥伴附和着點頭,回憶着剛才的場景。
海樓擰眉,禮貌的說了聲謝謝,朝那條巷子走去,撥通了電話。
巷子黝黑狹長,那人走的彎彎繞繞,言書越丢了她的方向,站在原地,看着四面都是通路,心裡有些茫然。
放在兜裡的手機傳來振動,剛按下接聽鍵,隻來得及聽對面喊了聲‘阿徵’,手機就沒電自動關機了。
言書越擰眉,不應該啊,不過這下她該要着急了。
等她要往回走,引誘她來的人就站在那路上,離她大概五米的距離,唇邊帶笑的望着她,眼裡全是戲谑的神情。
這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還真糟心啊。
“言小姐。”她的聲音有股粗砺感,像是被砂石磨了嗓子,說話的感覺和栖鴉應該是一挂,低低啞啞的。
言書越皺了下眉,重心慢慢移到腳尖,一直提防着她,“李小姐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
李沫慢慢朝她靠近,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阻止了前進的步子,目光落在那柄橫在言書越身前的長刀。
“能動口說清楚這點事,難道言小姐要動刀嗎?”
唇邊溢出嗤笑,言書越昂着下巴,眼裡射出淩厲的目光,“站遠了也能說清楚的事,那你為什麼又想要靠近?”
突破了陌生人該有的距離,這讓言書越心裡有點不安,隐隐藏了點恐懼。
她不希望這人太強,至少要和自己旗鼓相當,這樣她還有一戰的能力。
看出她心裡的不安,李沫笑了笑,“言小姐放心,我并沒有惡意。”
鬼才信你的話。言書越咽了下嗓子,反複捏着刀柄,“有什麼你就說,别東一棒槌西一榔頭,你要是實在說不出來,可以把路讓開。”别搞得人心惶惶,怪害怕的。
“言小姐對護夢人有興趣嗎?”李沫停在原地,問她。
什麼東西?沒聽錯吧?言書越皺眉,面上疑惑顯露,又重複了一遍,“你是說護夢人嗎?”
“對,有興趣嗎?”李沫也重複了一遍。
可她話剛落,言書越腳下蹬步,提刀便朝她面門砍去,李沫被迫往後退步,躲過她襲來的一招又一式。
“看來言小姐不太想知道關于護夢人的事啊。”和言書越拉開距離,李沫停步在原地,衣袖被她鋒利的刀刃劃了條口子。
刀尖沾上了紅色,順着刀刃掉落在地上,最終消失不見,言書越冷眸望去,“你是護夢人。”
先前言書越還會懷疑李沫的身份,質疑她是個普通人,可現在她很肯定,這個叫李沫的女人是個護夢人。
古籍裡記載,護夢人擁有兩種很恐怖的能力,其一是能随意進入夢陣,其二便是把意識拉進制造的幻境。
她不止一次進入過這樣的十字巷口,所以,她是被困住了。
要想破除幻象,要點就是找到護夢人本體,而他們的本體,往往都不會在幻境裡。
“能向你說關于護夢人的事,我當然也是護夢人。”李沫如實相告,她看到言書越收起了陌雪,眼裡帶了笑,“所以,言小姐又想知道關于護夢人的事了?”
“不想。”言書越搖頭,“我對這個沒興趣,我隻想出去,不想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
李沫臉上的笑維持不住,平着嘴角說了一句,“還真是油鹽不進啊。”
“哈哈,謝謝誇獎,所以能放我出去嗎?”
性子再好的人也被這陰陽的語氣弄破防,李沫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護夢人,你的死對頭,威脅你的人,就一點都不在乎?”心放的這麼開的嗎。
“他們又不給我飯吃,我關心在乎他們幹嘛,一句話,給不給出去? ”言書越揮手,不想和她繞彎彎,直言了當。
油鹽不進啊!油鹽不進啊!李沫氣乎乎的扭頭,一口回絕,“出不去的。”
言書越又不是給吓大的,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她氣急的模樣,靠在牆上,“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要是願意耗下去就耗下去呗,反正你走我也能走,浪費時間的隻是你。”
話雖是這麼說,可她心裡還是希望能快點出去,畢竟,有人還不知道她跑了,要是找不見,該着急的。
李沫本打算說些什麼,可感知到不對,眼神變了樣,她看向言書越,“不好意思了言小姐,有些事得下次才能說給你聽了。”話落,她從巷子裡消失,不見了身影。
擰眉環顧四周,言書越兀自思量着這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她既然是護夢人,就不可能把關于護夢人的事說給她聽?
可有件事讓她最疑惑,為什麼在她記憶裡完全是個普通的人,怎麼會成了護夢人呢?
她還在思考,隐約聽見有人在叫她,那聲音來自身後,言書越猛地一回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人。
“你還是來了。”言書越說。海樓要是發現她不見了,肯定會來找她,可她更希望是自己找回去。
“我要是不來,這粉都該涼了。”還好,沒受傷。
“那,回去了?”言書越問。
海樓拍她一下,“那不然呢。”
笑着躲開,伸手接過她遞來的外賣袋,言書越走她右邊。
感受到身後似有若無打量的目光,海樓沒有回頭,擡手揉了揉肩膀,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