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醉按下接聽鍵。
“喂?”
那邊是個男聲,語調有些低沉,“蕭總,查到了,資料已經發顧助理郵箱了。”
“好的,辛苦了。”
她挂斷電話,拍了拍顧朝汐胳膊,“發你郵箱了,看看收到沒。”
“好。”
鼠标往上,點開郵箱接收傳來的資料,和她猜的一樣,一共有三個地址,這已經是能查的最細節的呢,監控總是有盲區,他們也沒辦法确定人到底被帶去了哪個地方,眼下的情況隻得一個一個去找。
“姐?你打算怎麼做?”顧朝汐看着顧扶音。她擔心自己姐姐會魯莽行事,可她終歸還是不了解她。
顧扶音拍了拍她的肩膀,“麻煩把資料發我。”後又轉頭看向蕭醉,“不曉得可不可以請蕭總幫個忙?”
“什麼忙?”
她似乎心情很好,連回答的語調都洋溢着快樂。
“想找你借幾個人。”
蕭醉沒回答她,擡手敲了敲車窗,沒被人從外面拉開,蕭其朝裡看了眼,“蕭總有什麼安排?”
“你和顧小姐一起,再多叫上幾個人,務必把人給我找到。”
“是。”門外人垂頭,恭敬的應下。
“謝謝。”沖蕭醉道了聲謝,顧扶音踩着踏闆下了車。
門再一次合上,顧朝汐關掉電腦靠在椅背上,捏了捏耳朵,“蕭總現在是要回公司嗎?”
蕭醉搖了搖頭,拳頭在駕駛室後的鐵闆上邦邦敲了兩下,“阿時,開車。”感受到車身輕微抖動,回複她的問題,“還有事得做。”
顧朝汐也沒那個興趣問她還有什麼事要做,摸出手機回複被自己擱置的消息。
晚上八點,在兩座城市之間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高鐵。
車廂裡亮着燈,海樓扭頭看了眼窗外的黑色,注意到言書越臉上的汗水。
她的感冒似乎比之前更嚴重,偶爾一兩聲粗重的喘息,告訴她這人鼻子被堵住的事實,
到底是做了個什麼夢,出這麼多汗。
海樓撐着下巴盯着言書越臉看,肯定得是個噩夢,不然會把人吓成這個樣子?
剛用紙在額頭上擦了兩下,手腕被人猛地抓住,她挑了下眉,看着醒過來的人。
“醒了?”
失了束縛的手收回來,把髒了的紙扔垃圾袋,扭開礦泉水遞給她。
水潤過的嗓子沒了那股刺痛,聲音恢複了一些,“還有多久?”
“差不多半個小時吧。”
那人沉吟片刻,又灌了一口水随後擰上瓶蓋,“扶音那邊有傳來什麼消息嗎?”
腦袋比之前更暈了,言書越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吃錯藥了,怎麼會一點效果都沒有。
“已經找到那些人最後去的地方,正帶人搜着呢。”
背包就放在腳邊,把它給提溜到腿上,翻了一會兒找到那盒藥。
啊哈,過期了。-_-
怎麼就過期了呢。
“吃錯藥呢?”海樓看她一直瞅着那藥盒,揶揄了一句。
言書越點頭,又把它塞了回去,包被放在地上,“嗯,過期了。”
海樓輕輕“啊”了一下,手落在她額頭上,溫度确實比之前摸着要高一些。
看她拿出手機,湊過去看了眼,發現她的搜索框裡是‘藥過期了還能吃嗎’,替她按下鎖屏鍵。
“沒事的。”
這句‘沒事的’讓海樓品出了些别的意思。
“你不會老是做這種事吧?”
“事急從權嘛。”
是這麼個道理嗎?海樓覺得她在唬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朝她靠近了些。
“要不我給你支個招。”
目光從窗戶外挪回到她臉上,看了一眼又落了回去,“什麼招兒?”
海樓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沒人告訴你聽别人講話時要看着對方嗎?”等到言書越重又轉頭回來,她又繼續說,“下次,你用筆在藥盒上最顯眼的地方寫下到期日,這樣你就不怕看不見,也就不用再事急從權了。”
言書越望着她的眼睛,愣了幾秒才點頭,說了聲“好”。
等她又轉過頭盯着窗外,海樓回想着她剛才的反應,笑了。
看風景的人摸了摸自己有些燙的耳朵,吞咽着有些幹啞的嗓子。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要吻坐在身旁這人,不帶任何欲望的,僅僅隻是和她接吻。
有人和她說接吻會讓腦袋變成一片空白,說實話,她不相信。那隻是彼此之間生理器官的接觸,不會産生任何化學反應,又怎麼會讓人腦一片空白呢。全是胡謅的話。
感受到右肩輕微的觸碰,言書越回頭,觸不及防的一個吻輕輕落在了臉頰。
“你...”
那一刻,她好像患上了失語症。
腦袋裡嗡的一聲炸開了響,那些正在思索的事七零八碎的全落在了地上,本就暈乎的腦子更轉不起來。
“哎呀。”她的驚呼拉回了我的意識,指尖碰着我的臉,小心擦着,“怎麼辦,你的臉被我弄上口紅呢。”
這句話的出現,讓原本注意這邊的乘務員臉上露了笑,邁出的步子又退了回去。
在這夜晚疾馳的車廂裡,隻有她和她。
言書越深吸一口氣,抓住她趁機在臉上作亂的手,牢牢放回她腿上。
“沒事的,我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她這臉紅的模樣真可愛。
言書越起身往洗手間走,暈乎的腦子讓她沒能分辨對方向,身後乘務員出聲提醒了一下。
“女士,衛生間在這邊。”
她轉身看了眼在座位上偷笑的人,朝乘務員點了下頭,感謝她的提醒,繼續往洗手間去。
唉,真是丢臉丢大發了哦。
公路上快速飛馳的汽車繞過一個又一個空隙,那速度吓得一些司機開始破口大罵。
既然顧千叢那麼希望他們兵分三路,那就如他所願,隻不過有些驚喜,得讓他見識見識。
“顧小姐,給。”
等到了目的地,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顧扶音接過對面那人扔來的槍,有些意外,“确定要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