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地還是濕的,零星散落幾處水窪,繞着點走也不會把鞋尖給弄濕。
這次言書越見到了蘇白,不過她看起來有些虛弱,頭上白發也比之前見到的要多了些。
依舊是同樣的笑容,可讓人覺得她隻是在強裝。
言書越進到樓裡,這裡和之前在春北路十三号見到的布局一樣,連那些木柱子的花紋都沒變。
“蘇老闆這是生病了?”
一句熟人之間的寒暄而已,帶不了多少情緒,也不會有什麼情緒。
蘇白合上門,聽到言書越這麼問她,笑了笑往樓上走。
“嗯,感冒而已,不是很嚴重。”
言書越隻是點了下頭,跟在後邊,打量着她的身形。
一個感冒就能把人弄的這麼憔悴?
蘇白帶着言書越進了辦公室,讓谛瀾去把維修好的兵器拿來,和她商讨另一件事。
“越隊長确定十九号那天能入夢?”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言書越打了包票,“說了十九号,就是十九号。”
蘇白笑了,随後想起什麼,又說:“到時候入夢可能不止幾個,還會有其他人。”
“其他人?”言書越可能猜到這麼做的原因,她問,“是因為對方的身份?”
蘇白點頭,解釋道:“畢竟身份特殊嘛,他們這麼做也無可厚非。”
他們之前的行動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她隻是覺得有些好笑。
喝了口水潤潤嗓子,言書越說:“你沒和他們講,在夢陣裡我們就是變相的在自相殘殺嗎?”
誰又願意把利潤分給别人呢,都不是什麼神聖的人,錢這東西從來不嫌多。
自然是貪圖蛋糕的人越少越好,那樣才能分的更多。
蘇白翹着腿,悶聲咳了兩下,言書越望了過去,她這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憐。
“說清楚了,他們的意見是誰的實力更強,能把人喚醒,最後這錢就該誰拿,其他的酌情考慮。”
他們倒是不介意,可有誰考慮過真正會受到傷害的人。
言書越看她,“你想要這筆錢嗎?”
蘇白聳了聳肩,“當然。”
她不知道蘇白的想法是什麼,言書越之所以願意和她合作,圖的不過就是錢,像她出手這般闊綽的金主可不常見。
“具體多了多少人?”言書越注意到推門進來的人,問蘇白。
蘇白仔細回憶了一下,給了個數字,“加上你們一共是十人。”
言書越扯了下嘴角,看來他們人數上占有優勢啊。
“團體還是個人?”
蘇白也笑了,她說:“全是個人。”
個人那就好辦了啊。
“有他們的資料嗎?”言書越問了句。
“有。”
嚯,還真有啊,這工作做得還挺細緻。
起身去拿文件的功夫,蘇白讓谛瀾把兵器放茶幾上,低聲說了幾句,隻看到谛瀾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蘇白拿着文件坐回剛才的位置,目光落在茶幾上像一件件配飾的兵器,問言書越。
“昨天發給越隊長的照片有看到嗎?還滿意嗎?”
言書越點頭。
本來應該是昨天就要來拿的,沒有買到合适的票而且要花時間準備晚上的食材,她就和谛瀾商量改在今天。
武器修複好的第一時間,谛瀾就發了照片。
從照片來看修複的很好,至少比他們前好多次的維修都要好。
讓人忍不住感歎。
“師傅的手藝很棒,我們很滿意。”
蘇白笑了笑,把手裡的文件遞給她,“這四個人中,有個叫方裡的值得注意一下,他有些難對付。”
言書越目光從文件裡擡起瞟了她一眼又落下,她想起今天早上和老師的那通電話。
合上文件把它放桌上,言書越問蘇白,“蘇老闆還有什麼别的事嗎?”
蘇白搖頭,“沒有了。”
把茶幾上的兵器揣兜裡拉上拉鍊,言書越起身告辭。
蘇白看着她,道了句路上注意安全,也沒有想去送她。
合上的房門又打開,谛瀾走到蘇白身邊,把手裡的藥端給她。
這滿滿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都快要溢出來了,蘇白擡頭問她,“一定得喝嗎?”
谛瀾重重的點了下頭,一副不容置哙的表情,“必須得喝,而且得全部喝完。”
行吧,聞着這滿屋子的藥味兒,一鼓作氣全部灌進肚裡。
蘇白哕了下喉嚨,咽下那股難受的感覺,苦着嗓子,“好了,我也喝完了,快去做你自己的事。”
看着谛瀾出去,蘇白順着有些難受的嗓子。
中藥啊,這玩意兒誰喝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