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嘻笑着,“不白收,保護你們。”
越往前開路變的越寬敞,不久就到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車落在停車位裡,言書越看着坐落在眼前的方形建築,被一時的轟鳴聲吸引了注意。
她扭頭看海樓,此時她剛鎖好車,問道:“所以我們來這裡是買什麼?”
把鑰匙揣兜裡,扣上鴨舌帽後,又把手留在兜裡朝前走。
“你這話問的,當然是來買食材的啊,這麼冷的天吃頓火鍋應該不過分吧。”
有人在寒冷的冬天裡吃雪糕,也有人在炎熱的夏天吃火鍋。
她這選擇,過分不了一點。
海樓邊走邊說:“這可是我家附近最大的超市,能買的東西肯定很多。”
言書越抿唇,規模是挺大,就是不知道她這腿能不能堅持到那麼久。
手裡推着小推車跟在海樓後邊,看她往小車裡放了些食材。
超市裡人有些多,說話聲多了,空氣也變的有些渾濁,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層霧。
“你家有火鍋底料嗎?”看到車裡全是食材,言書越順嘴問了句。
她這話倒是提醒了海樓,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拍了拍她的肩膀。
“要不是你提醒,我還真給忘了。另外還得買些辣椒。”
她們又轉了回去,看她把底料扔小車裡,注意到一旁走過的穿黑衣裳的人。
言書越提了下眉,朝小推車裡望了眼,在一衆食材裡,它尤其顯眼。
海樓把選好的辣椒扔小車裡,又選了些番茄,扭頭注意到言書越沉下去的表情。
“怎麼了,表情嚴肅成這個樣子,是不能吃辣嗎?”
言書越推着小車走她身邊,問道:“你認識後面那個穿黑衣服的男人嗎?”
那人最開始并沒有吸引言書越的注意,可誰讓他後面又跟了一路呢。
或許就和之前那跟在她們身後的小車一樣,說不定這人認識,那就沒必要去敲打。
路過水果區,看到火龍果還不錯,選了兩個。
“你是說那個站在貨架邊,正挑選零食的人嗎?”
低頭看了看擺出來的蘋果,餘光瞥了眼,“嗯。”
對蘋果不感興趣,言書越又把它放了回去。
又選了香蕉,等在排隊稱重時,海樓撐在小車前面,笑看着言書越。
“認識吧應該。”
言書越:“......”随後糾正道:“認識就是認識,什麼叫應該?”
海樓把裝好的水果拿給工作人員稱重,回頭看她,“應該的意思就是,見過他這個人,但是從沒和他打過招呼。”
工作人員把東西遞給海樓,又看了她一眼,才接着給下一個人稱重。
兩人去了冷凍區,超市裡的熱氣在這邊一點不起作用,散發的冷氣還是讓人感覺手涼。
“他跟了你很久?”
言書越浏覽着擺放的玲琅滿目的商品,買了些丸子和肥牛,還有幾份别的。
看她手指凍的通紅,言書越移開目光落在她臉上。
“什麼叫久?”海樓直視她望來的眼睛,“從老爺子夢陣裡出來就跟着了,這算久嗎?”
言書越擰了眉頭,看來是有人在調查她啊,應該不是扶音安排的人。
“調查過嗎?”
走到飲料區,看着一堆紅紅綠綠的瓶子,“為什麼要調查,浪費時間還浪費金錢。要喝什麼?”
言書越一眼就看中了快樂水,“可樂。可是萬一他對你危險呢?”
海樓拿了一打可樂兩打啤酒放小推車,帶着她去結賬。
“危險,要是有危險的話還用等我回生地?安啦安啦,不用這麼擔心。”
買的東西裝了兩大包,她們一人提一個,往停車場走。
身後那人還跟着,嘴裡叼根吸管喝牛奶,有些滑稽。
“要我幫你問問嗎?”
海樓看她,笑着說:“你要怎麼問?”
言書越聳了聳肩,空了的手比劃了幾下,“把他抓住摔地上,然後别着他的手問為什麼跟着你?”
“行啊,你負責上,我負責看戲。”
跟着的人看兩人把東西放進後備箱,吸光盒子裡最後一點牛奶扔垃圾桶,做了處理的窗玻璃看不清裡面。
亮了車燈,慢慢從停車位裡滑出,他趕緊跑去停車的位置,沒注意跟着的人。
剛拿起頭盔,趁他視線一瞬的缺失,手臂禁锢住他的脖頸,順道拔掉了鑰匙。
頭盔掉在地上,下意識想要扯開讓人窒息的手,被人狠狠摔在地上。
背上多了隻腿把他死死壓地上,手别在身後,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擁抱。
“說吧,誰讓你跟的?夏傳還是夏邑禾。”
男人掙紮着,眼裡沒有提到兩人該有的反應,一點也不慌張。
空餘的手撐着地想要起身,奈何言書越施加的力道太大,掙紮也隻是徒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不認識你說的人,我警告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報警了。”
狡辯的慣有套路,沒想到他開始賊喊捉賊,倒成了言書越的不是。
從海樓那裡要來的陌雪杵在他腦袋邊,言書越彎了下嘴角,刀身泛出的雪白鋒芒吓得男人不敢再有動作。
此時她的聲音像是索命的厲鬼,隻要一個不滿意,那刀就能割斷他的脖頸。
“你要不要賭一下,我敢不敢把這刀刺進你喉嚨。現在可以說是誰讓你跟過來的嗎?”
男人想起接委托前那人的囑咐,起初還當是個玩笑話,現在可不得不當真。
他吞咽着嗓子,有些發憷,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他也不敢拿命來賭。
“我說,我說。”
言書越收回慢慢往他靠近的刀,依舊立在一旁,不過位置遠了些。
“我們是通過電話聯系的,聽聲音應該是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其餘的我就不知道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那是這樣的話,她的備選名單裡這樣的人可太多了。
言書越問他,“你哪兒的人?”
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加重,男人痛呼了一聲,趕緊回答,“甯昭市,我是甯昭人。”
“和你通電話那人呢?”
“她用的網絡電話,這我上哪兒知道去啊。”男人真的是叫苦不疊。
就接了個任務還碰上這麼個煞星。
言書越問,“你們怎麼聯系的說清楚。”
“都是她來找我,那電話一直在變,我從來沒聯系過她,真的,我不騙你。”
見問不出什麼别的有用消息,言書越起身收回陌雪,笑了笑,“希望下次我們不要再遇見,後會無期。”
海樓繞了一圈的車停下,要下車窗沖他揮了揮手,載着人離開。
男人看到車上的鑰匙被拔走了,追了兩步沖車子大聲喊道:“唉,把我車鑰匙還我啊。”
降下的車窗丢出他想要的東西,咒罵着踢了一下腳,趕緊把鑰匙撿起來。
他媽的,才開第一單就泡湯了。
這都什麼人啊。
擰下鑰匙離開這裡,也不敢再跟上去,選了另外一條路走。
在黃昏裡的傍晚亮了路燈,車道上等待通行的人拼命按着喇叭,催促着想走那幾秒的綠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