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有些深奧,安順沒能聽明白,又起了另一個話頭,和開頭對上,“那海姐姐你說的玫瑰是誰啊?”
“嗯?”海樓扭頭看她,這應當算不上問題吧,“你猜猜。”
“是老爺爺的妻子。”她回答的很快,好像答案就一直在那裡。
“你也很聰明,那朵玫瑰叫唐繪,夏邑禾的媽媽,一位早逝的天才畫家。”話語裡竟有些惦念。
“好可惜啊。”安順感歎了一聲,一張小臉垮了下去。
“可惜什麼?”崔北衾問她。
安順仰頭望着說話的人,頭撞在她手臂上輕輕靠着,她說:“她本來可以畫出很多好看的畫,成為一個著名的畫家,卻偏偏那麼早的離開了世界。”
掩下眼裡帶上的别樣情緒,海樓扭頭望向一旁,美麗的世界也會滋生許多罪惡的事,越是美麗就越需要承受更多的危險。
手裡時鐘咔哒咔哒轉着,三十格已經轉完,也就是說時間到了。
海樓起身往葉邊走,越靠近那叢玫瑰,它吐露出的尖刺正在那兒耀武揚威。
“小心。”
崔北衾抓住海樓的肩膀把人往身後帶,擡手擋開朝她飛來的尖刺,哐當一聲劍身上又多了一道印子。
“三十五。”海樓輕聲念了句。
“什麼?”崔北衾一面提放着一面帶着疑惑問她,這是個什麼奇怪的東西。
“距離上次射來的尖刺,隔了三十五分鐘。”
“你的意思是這玩意兒還會來?”崔北衾眉頭微動,透露着不耐煩,真麻煩,暗箭什麼的最難提防呢。
“是老大!”身後安順指着手大聲喊道。
在三十分鐘時間的末尾,那位許下承諾的人回來了。
“還有老蔡。”又是安順在說話。
他比言書越晚了些時間,跳上樹葉同幾人彙合,商量行動的下一步。
接過海樓遞來的刀,還是原樣奉還,她問蔡佑山,“老蔡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蔡佑山抹了把自己的光頭,額上全是汗水,“越姐,那邊兒是死路啊,那麼高的懸崖,可吓人呢。”說着還比劃了一下。
言書越點頭,把自己探查的結果說出來,“我們是幸運的,那邊有下去的路,不過就是一點點難走。”
有些不對勁。崔北衾眯起了眼,問她,“有多難走。”
她沒說話隻是看着人笑,笑的人毛骨悚然。
“越姐。”語調平平,透露着崔北衾的無奈。怎麼能這樣啊,這不是在坑隊友嗎。
“真的,隻是有些難走而已。”言書越又說了一遍。
隻是,而已?就這兩個詞就能聽出她說話留了一半,可惡。
崔北衾擺擺手,“算了,先走吧,早點結束早點會去休息。”她累了。
這次是言書越帶路,蔡佑山留在最後。
栅欄還是很寬的,讓人不需要一直保持平衡才能往前走,他們的行進速度快了不少。
等到了地方,隊友開始哀嚎,不過卻是抱怨。
“越姐,你怎麼騙人啊,這哪是難走啊,這也太好走了吧。”崔北衾喊了聲。
木闆上被釘上了許多釘子,雖然有些雜亂,可真的比爬樹簡單多了。
這人還真是壞啊。
“那誰先來?”目光繞了一圈,落在舉起手的人身上,問,“你要打頭陣?”
舉手的安順用力點了下頭,表示肯定。
言書越往後退了兩步讓出位置,“小心一點。”
臨到出發安順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下面有那個東西嗎?”
笑了笑,搖頭說:“我下去看過了,沒有,不過阿順還是要小心點,記得時刻注意周圍環境。”
畢竟距離有這麼遠,等她下去到安全距離,後面的人才可以跟上。
“明白。”
安順放心的往下爬,一步一步走到很小心,很穩健。
等她下去的距離足夠,言書越才安排第二個人,如此重複她落在最後。
踩到實地和落在葉子上的感覺還真不一樣,給人安心踏實,不用一步一步尋得小心。
“越姐,接下來怎麼走?”
剛問出這句話蔡佑山就後悔了,下意識接住言書越扔來的夢盤,哭喪着一張臉,像拿了個燙手山芋。
“跟着夢盤。”
“越姐,你這是在摸魚。”蔡佑山提出抗議。
“不可以嗎?”言書越回答的光明正大,氣勢壓得很足。
滿身肌肉的蔡佑山扭頭可憐巴巴地看着海樓,他真的很不想走隊伍前面,“海樓姐。”
海樓伸出手替他解圍,“給我吧。”
遞出的夢盤還沒落到海樓手上,半道兒給言書越劫了去,蔡佑山有些懵地看她,飄了滿頭問号。
“越姐,你不是要摸魚嗎?”
那邊看戲的崔北衾和安順咬着耳朵,分享彼此吃瓜的經驗。
“摸什麼魚,都不許摸魚。”
“好吧,那就謝謝越姐啦。”他不在乎接下羅盤的人是誰,隻要能替他走前面,就是好人。
本來想偷個閑,就怪她這攔不住的手,又把事攬回自己身上,真是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