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聰明,不愧是整個隊裡的智慧輸出。
一般情況下,夢陣威壓的實施者都會隐在暗處不被人瞧見,為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會受到傷害,以此來逼迫入夢師捏碎夢眼,不然将會被一直困在夢陣裡。
言書越扭頭看她,又把腦袋磕在玻璃上,“是啊,有人幫了我,不然,我也不會醒過來,也救不了老師。”
明明是很高興的事,可她話語裡隐隐有些失落。
顧扶音扭頭同崔北衾對視了一眼,後者領會,手按在椅背上,向前湊着腦袋。
“越姐,那人你認識嗎?她怎麼會在老前輩夢陣裡,是護夢人嗎?”
崔北衾問的不确定,言書越回答的也不确定。
“不認識,是不是護夢人我也不清楚。”
“哦。”
縮回後座裡,同左邊兩人望着,大眼瞪小眼。
看她似乎很不想提起那人,顧扶音松下手刹,打着轉向燈,平穩的向前滑出去。
他們都知道,夢陣威壓對入夢師來說是緻命般的存在,如果真遇上了也不是輕易就能解決。
因此每次行動,他們最大的願望不是遇上好對付的陣核,而是不要碰上護夢人。
死路一條的事,有人會挑着去做嗎?至少顧扶音是沒見過。
就是不知道她遇見的是誰,竟然有這樣的能力,要是能挖到隊裡來,豈不是以後能在夢陣裡橫着走。
想想都别提多高興了。
言書越望着身邊不知因何發笑的顧扶音,滿腦袋的問号。
她有點痛苦,她知道。
她很高興,她不明白。
按照言書越給的地址,顧扶音駛進停車場,找好位置停車,拉上手刹,解開安全帶。
嘭的一聲關上車門,聽到耳邊傳來驚歎,擡眸望去。
“越姐,這就是所謂的請頓便飯嗎?這也太豪了吧!”
這紙醉金迷的感覺,真是讓人忍不住還想感歎。
“吃還是不吃?”言書越喪着一張臉,手壓在車門上望着他們。
“吃!”崔北衾,老崔,安順,三人一起吼道。
幾人往餐廳大門走,幸好提前定了位置,要不然在這元宵節,那位置得多難等啊。
餐廳員工領着五人,往包廂走。
“對了扶音,你讀的資料多,可有瞧見過如何找到隐藏在夢陣威壓裡的護夢人?”
這等天下第一的奇事當排在記憶裡的第一位。
顧扶音搖頭,似覺得有些可惜,“沒有,我得在讀一些别的資料,說不定會有記載。”
歎了聲,剛要拐過去往右轉,聽見人聲,擡頭看去。
那人說,“麻煩讓讓。”語氣很是溫柔。
三兩并排走,着實有些擋路。
崔北衾往後落了一個身位,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
那人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算作回答。
從身邊走過,飄來一陣香氣,是青竹的味道。
“怎麼了?”顧扶音順着她的視線望去,瞧見的是一個陌生人。
“沒事,走吧。”
言書越回頭,和顧扶音一起跟上前面的隊伍。
扶着圓滾滾的肚子,蔡佑山湊到言書越跟前,嬉皮笑臉着說道:“還是跟着越姐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此生無憾啊。”說着,轉身敞開懷抱,将這個世界擁了滿懷。
“怪文藝的。”崔北衾在旁邊吐槽了一句。
蔡佑山瞅了她一眼,嘴唇快速翕動着,看的她皺眉。
“你是在說我小話嗎?”崔北衾有些不确定的問他。
可問就是沒有。
蔡佑山雙手一攤,聳拉着肩膀,撇了撇嘴,“沒有啊,我怎麼會說你小話呢,我不是那種人。”
崔北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扭頭和言書越說話。
“越姐,我剛收到夏家的電話,說是讓我們趕緊過去。”
月光下,哪怕是根電燈投射的影子也很好看。言書越看了眼在前邊逗弄小孩兒蔡佑山,左邊走在顧扶音,右邊跟着崔北衾。
“既是他們自己來請的,等這麼點時間就不耐煩了?況且離行動時間,不還有一個周嗎?他在急什麼?”
顧扶音是位愛收集情報的青年,将自己早先瞧見的東西分享出來。
“夏家快要召開董事會了,倒是将選出新的董事,有些人按捺不住,動了小心思。”
擰了下眉,落在眼前的影子消失,原是月亮入了雲層,藏起身子。
“如果夏邑禾手裡沒有真東西,又怎麼會看着夏傳這麼的胡亂作為,有些人被利益熏黑了眼,竟連這也瞧不出來?”
“就算夏老爺子醒了,夏家終究還是夏邑禾的囊中之物,别的人争不走。”
幾人落下的影子被漸漸拉長,從日落聊到到黃昏,再到入夜,時間從話語縫隙裡悄然流過,留下的痕迹便是做了文字的見證。
黑與白成了陪伴彼此的好友,一瞬的光亮點燃一片綠色,後迎起的風落在林間,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