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不斷刺激着大腦,使它變得更加興奮,也更加活躍。
孟槐龇着牙目光牢牢鎖定言書越,爪子在地上劃出一條長印子,龐大的身軀突然發力朝她奔去。
迅速起身往後跑,可很快就到了盡頭,一堵厚實的牆擋住她的去路。
不過上天還是有些眷顧她的,燃着的燭火上方,有一小塊支出的石磚,雖說不能供人站立,但聊勝于無嘛。
腿用力蹬着牆面,借着反饋出的力讓她還能再躍一步,趁此機會手指穩穩抓住那處突出,手臂發力,将整個身子懸在空中。
可這并不是一個好方法。
單獨一隻手需要使出能将整個身子掉起來的力道,隐藏在皮膚下的血管突起,感受到手指傳來的酸痛,言書越額上滿是豆大的汗水。
真糟糕,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她為什麼要高看自己啊,純純給自己找難受。
停下腳步的孟槐轉動眸子打量着挂在石頭上的小人,右爪不停在地面刨着,它在想辦法進攻。
尾巴摔在地上發出砰砰聲,臀部肌肉帶動着後腿用力,奮力朝言書越所在的位置沖過來。
不過它好像有些不太聰明,倘若站起來那高度将将能把言書越給打飛出去。
換個位置來想,如果不是它這不聰明勁兒,她還沒有這半刻喘息的機會。
咚的一聲,孟槐的頭重重的撞在牆上,可它好像不知疼痛似的,還在拼命的撞擊着牆壁。
正想着不論它再怎麼撞,這牆壁還是挺□□的。
正這樣想着,結果下一秒手下倚靠的那方石塊便有了松動的迹象,頓時,額上又生出許多汗水。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可怕。
憤怒讓它又撞了上來,斷裂的縫隙順着牆面往上延伸,直到崩壞言書越手下的小石塊。
“真要命。”
石塊掉落之前就瞧準了時機,晃動着身體朝牆面撞去,腳觸在結實的石壁上,用力将身子蹬了出去,随之而來的是倒塌的牆面。
這個時候那怪物東西還挺聰明的,撞了最後一下便往後撤,靜靜瞧着牆慢慢分崩離析,愣是沒沾上一點灰塵。
可它似乎忘了言書越的存在,等到長刀刺入後背,疼痛讓它大聲吼叫起來。
手死死攥住插進脊背的長刀,可奈何它甩動身子的力度太大,硬生生将她給丢了出去。
身子不斷往後飛,直到重重的砸在牆上才停下。
疼痛瞬間蔓延上來,從後往前,不斷侵蝕着她的神經。
這也太痛了吧。
距離地面還有些高度,遲緩的神經讓她沒能在第一時間想出法子來應對這突發情況,人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得,又是臉着地。
草...,閉上想講髒話的嘴,身體的疼痛讓言書越緊皺着一張臉。
一連兩次重擊,要不還是死了算了。
剛想在地上再趴一會兒,孟槐的咆哮聲又傳來,言書越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轉身就跑。
這麼跑下去不是辦法,得想個法子把它幹掉。
和孟槐拉開距離,腳步一轉同它面對面相互看着。
腥臭的風撲面而來,頂着這難聞的氣息,言書越再次沖了上去。
手裡祭出的另一把短刀擋住它掃來的尾巴,借着它給的力道,步子一轉,朝着它手臂與腦袋間的空隙鑽去。
收回短刀,手抓住頸上的紅毛,扭動腰身又重新躍上它的後背,握住刀柄。
言書越穩住身形,奮力将刀拔出,腳蹬在它後背上,重又落回地面。
腳步反彈的力道震動着身體,有股悶悶的痛。
孟槐靈活的尾巴還在追着她,言書越隻得不停地往前跑。
好家夥,又是一面牆。
沒辦法,拼了。
言書越借着牆躍上半空,最後蹬的那一下借勢将身子轉過去,雙手握緊刀柄,同張嘴咬來的孟槐對上。
彼時她在上,它在下。
撲哧,刀尖刺入孟槐的眼球,白色夾雜着紅色落在言書越身上,劇烈的疼讓它大聲叫喊着,拼命甩着腦袋。
類似貓叫的咆哮聲實在吵耳朵的很,刺了一刀後,踩着它嘴筒子,用力将刀拔出後落回地上。
孟槐吃痛的往後退,甩着腦袋,好似這樣便會将痛苦甩出去,可也隻是徒勞。
低頭瞧着長刀沾上的紅色血迹,還有破爛的衣袖,指尖流過滑膩的感覺,手有些脫力,快要握不住刀呢。
從它頭上躍下的同時,孟槐擡手朝她掃了過來,右手握着刀柄,左手撐着刀面,硬是将這厚重的爪子給擋了回去。
可顧頭失尾,這邊才打回去的爪子,那邊又甩來一條靈活的尾巴,躲閃不及讓它在手上留下了傷。
孟槐似乎意識到這個小小的人類并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縮回的尾巴在身後甩着,慢慢往後扯着步子。
它的後撤給了言書越喘息的機會,蹲身在地上胡亂摸了一把。
重新握上刀柄,趁着孟槐還有些忌憚,正好一鼓作氣将它拿下。
感受到的危險的來臨,孟槐張大嘴想要咬住言書越,奈何這小人兒實在靈活,硬是躲了過去。
甩着後腿擺動身子同言書越面對面望着,粗重的鼻息落在地上,同時又落在她心上。
她忘了,孟槐尾巴上的尖刺有毒,看着泛黑的皮肉,别提有多糟糕了。
得速戰速決啊。
手再次用力握緊刀柄,趁着眼下思緒還沒亂,得想個法子對付它。
孟槐一身皮毛看似柔軟,實則鋼硬如鐵,倘若硬碰硬,隻會折了手裡這唯一的利器。
應當還有别的方法。
它的弱點,弱點...對了,脖子!
她好似聽誰說過,孟槐的弱點在脖子,其他地方長出的毛發是遇強則強,堪堪能将長刀插進去。
而脖頸,是它最脆弱的地方,于它而言是,于大多數生物來說,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