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卻傳來消息,婚房出事,新郎魏清愁竟被人殺害。
畢竟場面血腥,賀映雪沒有同去,留在房中等消息,蘇小慵随她一起。姑娘現在是兩個人了,飲食方面還有個人安危更得注意。
“一大早就喝雞湯啊?”賀映雪實在是沒胃口,先前在雲隐山因為有芩婆相勸,她不好意思拒絕,沒個長輩壓着,也隻有李蓮花費盡心思哄她,才肯多吃一點。
“賀姐姐,你現在養好身子才是第一位,不然等到生産之時,若還是這般瘦弱,會很辛苦的。”
賀映雪蔫蔫地攪着碗裡的烏雞湯,說是李蓮花早早起來去廚房炖的,油脂都被撇去,隻留下濃郁醇香。在雲隐山那段時日,有師娘教導,李蓮花的廚藝可謂是突飛猛進。
可惜她就喝了一碗,在蘇小慵花式勸說下吃了點軟嫩不柴的雞肉,說什麼都不肯再吃了。反觀蘇小慵,跟餓了三天似的狼吞虎咽。
“怎麼都進了我的肚子啊。”蘇小慵摸摸肚皮,半隻雞下去,就和沒吃一樣,“練武就是容易餓,武功沒長進光長肉了。”
“這樣才像英姿飒爽的女俠啊。”姑娘牽了牽唇,她很羨慕她呢,“習武不就得打好基礎,首要便是體能。記得以前雲飛在我們家的時候,我爹想讓他帶我跟弟弟鍛煉身體,天沒亮就把我們拉起來,我哪經得起那樣折騰,受了涼大病一場,遭他毒手的便隻剩下我弟弟了。”
八十六路無鋒劍展雲飛嘛,雖比不得李相夷,但蘇小慵還是聽過他的威名的,若能有機會跟人家比上一場就好了,前提是悲風白楊先突破三層。
“怎麼辦呀賀姐姐,除了那次有李大哥指點摸到了點竅門,然後就卡在那兒了,萬一下回見到笛飛聲我依然沒有進展,他會不會揍我?”
姑娘噗嗤一笑:“他在你眼裡是有多吓人啊?你又不是懶散怠惰,這段時間勤學苦練我們都看在眼裡的,放心,他并非不講理之人,隻是說點狠話督促你上進罷了。”
一句狠話虐得她半條命都快廢了。蘇小慵狠狠咬了一大口雞腿,罷了,習武不可能一蹴而就,先補補再說吧。
掃蕩完桌上的食物,蘇小慵也沒讓賀映雪動手,自己收拾幹淨端出去,順便去看看婚房那邊查得如何。
賀映雪在屋裡繞圈走了一陣,消消食。幼時因為小娘産子後一直纏綿病榻,她對這件事其實挺抵觸的,加上她本就體弱,完全沒考慮過孩子的問題。誰會想到她這死而複生的魂魄還能有這一天呢。
除了害喜反應身體難受還沒有其他異樣,因而她并無身份轉換的特殊感覺,并不認為自己能做好娘親,因為是李蓮花,她願意嘗試一下。
也不知那邊如何了,李蓮花何時才能回來,昨晚她因為小腿肚抽筋輾轉反側,他幾乎是一夜未眠幫她揉按。半夜她突然想喝糖水,他二話沒說便去了廚房,又起了大早去炖雞湯。他的愛遠不止是嘴上說說而已。
撚了顆青梅幹送進嘴裡,微酸的口感化成了甜。她用手背貼了貼發燙的耳根,怎麼回事,明明算上這些年她都快跟李蓮花一般年紀了,還跟小姑娘家一樣害羞。
窗戶推動的吱嘎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賀映雪看向那位不速之客,倒沒被吓到,驚訝是有些的,更多的是不解:“你好端端的不走正門幹嘛要翻窗?”
來人是許久未見的笛盟主,他照舊冷着一張臉,抿抿唇未答話。若非賀映雪清楚他的為人,這會兒可得罵一句登徒子了。
見他垂眸盯着自己手裡裝青梅幹的小荷包,姑娘倒也大方:“你想吃?”
笛飛聲收回視線,生硬道:“你……有身孕了?”
“嗯,你怎麼知道?”黛眉輕蹙,他是昏了頭才會把這其實很平常的語氣想象成嬌嗔吧,“你不會一直在外面吧,偷聽我和小慵說話?”
“……沒有偷聽。”也并沒有光明正大就是了,“那你們何時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