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我……當成了某種象征,情緒除了暴虐之外還有仇恨,恨不得把我撕成碎片。”她輕聲說。
說了等于沒說,聽的人都是一頭霧水。
隻有芬格爾的一個槽憋在心裡——師妹你是不是作惡多端,連那些僵屍都看你不順眼了?
隻不過現在氣氛沉悶,諾諾還受了重傷,不是吐槽的最佳時機。
“要不要問一問源稚生?”楚子航提議。無論這場襲擊是否與他有關,他是蛇岐八家内三家的主人之一,對于家族往事,總應該知道點什麼才對。
昂熱搖搖頭,“他太年輕了,蛇岐八家足有千年的曆史,還出現過明顯的斷層。整個日本,應該隻有一個人知道。”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是有了判斷。沒有人不識相地問那個人是誰。昂熱的風格他們都清楚,該對你說的不會有任何隐瞞,不想告訴你的沒有人能逼他開口。
“等明非回來,我們去一個地方。”昂熱說。
三分鐘後,路明非打開夏月間的大門,推開門後所有人都是正襟危坐,那種嚴肅的氣氛着實把他吓了一跳。
“怎麼了?”他讪讪一笑。
“明非,用你的言靈治療陳墨瞳,我們稍後去一個地方。”
“哦哦哦,好的。”他來到諾諾的身邊,這個紅發女孩的臉上已經沒有了血色,紗布完全被染紅。牛仔褲的褲腳被撕下後,更是令人觸目驚心的一幕——小腿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剜下了一塊肉。
“不要死!”他看着陳墨瞳那雙瑰紅色的眼睛。
這個強大的言靈再次發揮了作用。細胞高速分裂讓血管重新聚合,那些缺少的血肉也在莫名的力量下飛速生長,原本需要靜卧數月的傷勢,竟然在轉眼間出現了結痂的趨勢。
“謝謝。”諾諾輕聲說。
“不愧是我們的S級啊……”恺撒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言語中滿是贊揚與肯定,還有一絲對諾諾的愧疚。
“是怎麼弄成這樣的?為什麼之前沒有告訴我?”諾諾在夏月間與他打撲克的時候,恺撒根本沒有發現女友的腿受了重傷。還是進入尼伯龍根後,她無法快速奔跑再次受傷,才暴露了這一事實。
“前些天我們抵達東京,碰到了人形的次代種,還有一個帶着面具的老家夥……”諾諾那股桀骜不馴的勁消失了,就像一個乖乖女,老老實實地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你們解決了純血的三代種和次代種?”恺撒忍不住驚呼,這個戰績哪怕是他也無法企及的。加圖索家族的貴公子還有點疑惑,世界上哪有這麼多純血龍類?還一股腦地跑到東京來了?
“是啊,可惜那頭次代種在臨死前用自毀龍炎自焚了,沒有讓我們得到他的軀體。”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恺撒想到了前些天電視上的新聞——某家俱樂部受到恐怖襲擊,就連附近的居民樓都被波及了,原來是純血龍類搞的鬼。
“王将……”聽着諾諾的叙述,陸離大緻明白了這場襲擊的策劃者是誰。
其實一開始就應該想到的,赫爾佐格就跟團藏一樣,什麼惡心事都是他幹的。
“我們走。”昂熱率先起身,離開了夏月間。
他們通過隐秘的通道下樓,高天原外,雪亮的車燈照着正門。三輛羅爾斯·羅伊斯轎車分别陳列在不同的方向,司機都是穿黑西裝、戴着黑墨鏡的成年人。
見到希爾伯特·讓·昂熱後,他們紛紛打開車門,鞠躬,旋即消失在黑夜中。
“明非和兩位老師跟我一輛,你們三人一組,跟着我。”昂熱率先鑽進轎車,重新發動引擎。
諾諾、恺撒、芬格爾進入了第二輛,狗仔之王識趣地沒有打擾這對男女朋友,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熟練地打火,踩下離合。
楚子航、蘇茜、蘭斯洛特三位獅心會成員,進入了第三輛轎車,流線型的車身破開夜風,絕塵而去。
“破壞掉定位系統。”車輛發動後,昂熱的聲音從耳機中傳出。對于電器專家楚子航和賽車達人恺撒來說,這都不是什麼難事,非常輕松地完成了指令。
“校長,我說你也太粗暴了吧?”路明非看着昂熱把折刀插入了控制盤,切斷了一堆不知道是幹什麼的電線。
“哈哈哈,明非你要習慣,卡塞爾學院,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昂熱放聲大笑,點燃了雪茄,“溫馨提示,抓好扶手。”
“什麼玩意?”由于開着窗,校長的聲音完全被氣流掩蓋了,路明非并沒有聽到。
而兩個老師,則同步系好了安全帶,一臉玩味的笑容。
下一個瞬間,無與倫比的推背感襲來,路明非覺得自己的脊椎都要碎了,他被氣浪推到椅背上,四肢被牢牢地束縛着,呼吸困難。好像被綁在了火箭上,要被發射到太空!
他終于知道校長的提醒是什麼了,這個老家夥超速駕駛!
不,不止是超速,是時間零!
昂熱張開領域把三輛車全部囊括進來,這樣他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全速行駛,不用擔心擁擠的交通。
“拆掉GPS定位……又開啟時間零,校長到底要帶我們去哪?”
除了陸離和海琳娜以外,所有人心中都無比疑惑。
這無疑是最高規格的保密措施,整個東京沒有任何人能追蹤到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才值得如此鄭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