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去了!”夏月間内,芬格爾一頭紮在沙發上,氣喘籲籲地說。
在他的身邊,是依次出現的卡塞爾學院衆人,昂熱、陸離、恺撒、楚子航……每次白光閃爍,都有人憑空出現,就像國際知名的魔術師表演了‘大變活人’。
除去早就在這裡滿臉焦急的海琳娜以外。
高天原依舊是那個載歌載舞的女性減壓場所,一樓還在上演着情景劇,客人們杯中的金黃色香槟閃耀着迷離的顔色,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琳娜!”陸離出現在房間裡的一瞬間,眼神迅速聚焦到了海琳娜身上,他一直在擔心她。
“阿離!”海琳娜就好像乳燕入懷一般,直接紮進了陸離的懷抱,“你果真帶着他們回來了!”
陸離溫柔的撫摸着海琳娜的發絲,“别哭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相信我嘛,我肯定能帶他們回來的。”
海琳娜擡起臉來,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仰着臉看了看陸離,确認他确實沒受傷後,這才放下心來。
“那個……能不能稍微過一會再撒狗糧?”芬格爾揶揄的聲音響起。
海琳娜瞬間意識到衆人還在場,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們兩個,海琳娜立刻從陸離的懷裡脫出來,以衆人根本看不見的速度坐回了座位上,臉上的眼淚也瞬間消失,就好像這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陸離轉過頭去,狠狠的剜了一眼芬格爾,那意思是“你要是敢傳八卦你就死定了”。
“我來數數一、二、三……”芬格爾連忙岔開話題掰着手指頭,“九、十、十一……謝天謝地,所有人都回來了。”
“等等!怎麼多了一個人?”數字脫口而出的瞬間,狗仔之王意識到不對,猛地在沙發上起立。
卡塞爾學院的隊伍應該是十個人才對,第十一個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那個嬌小的金發少女,她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那樣站在路明非的身邊,毫不畏懼地迎着衆人的目光。
“你是……”恺撒和楚子航認出了零,這是那天支持路明非的女性顧客。
“零?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昂熱是最吃驚的人,甚至念出了她的名字。
“校長你認識她?”芬格爾問。
“這是我們九月份會入學的俄羅斯新生零,擁有A級血統。前些天古德裡安教授去面試的,你怎麼來了日本?”昂熱問。
“我來日本旅遊,這家牛郎店是我家的産業。”零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漠。
無懈可擊的回答,學生沒入學前去哪裡旅遊是個人的自由,卡塞爾學院無權幹預。
隻是太巧了,巧合到世界那麼大,竟然能碰上未來的老師與同學們。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零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她的膝蓋受傷了,為了保護路明非。
白裙上的血液不止是敵人的,還有自己的。
路明非看着她的背影,猶豫了半天,也沒伸出手。隻能輕聲說了‘謝謝’,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是要複盤的,他可沒有權利讓一個未入學的新生留下來旁聽。
“看什麼呢?”陸離用胳膊肘捅了捅自己的學生,“還不快用言靈把人家治好?是為了保護你受的傷吧?”
其實屋裡不止有零,酒德麻衣與蘇恩曦也處在冥照的領域中,奶媽小組都受了不輕的傷,現在正随着那個嬌小的身影走出夏月間。
“哦,好的。”被陸老師一提醒,路明非如夢初醒,連忙小跑着追了出去。
“大家都坐,我們簡單的開一個作戰會議。”昂熱示意學生們落座。
雖然缺少了路明非,但委實說S級新生現在還是個沒上過戰場的菜鳥,他的在場與否不足以成為焦點。
“這個尼伯龍根是針對混血種的陷阱,敵人知道我們的行蹤。”陸離說,“我從死侍的精神中發現,他們都是蛇岐八家的古人,大概五百多年前就被丢到尼伯龍根裡面了。”
“死侍僵屍啊!”芬格爾一想到面對的竟然是那種危險的東西,冷汗淋漓。
普通人類會随着壽命的增長而變弱,龍類和死侍都是恰恰相反的。
“和蛇岐八家相關……是源稚生他們搞得鬼嗎?”恺撒沒辦法不懷疑那個象龜,下潛之前雙方确定了朋友的關系,結果轉眼就把他們賣了。
陸離搖搖頭,“我也不确定。”
對于恺撒的觀點他是不認同的,倒不是相信源稚生,而是他太了解蛇岐八家的煉金術水平。這夥人頂着‘白王血裔’的名号看似挺唬人,其實對于高級煉金術狗屁不通,他們可沒這個能耐開啟尼伯龍根。
“無法确定,你們有沒有在尼伯龍根中找到什麼線索?”昂熱沉聲問。
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尼伯龍根在混血種的教科書中,也是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這是副校長那種級别的煉金術士夢寐以求進入的地方。他們許多人都是平生第一次邁入,還是更兇險的鏡像世界,裡面除了危險的死侍與詭異的環境,并未覺得裡面有什麼線索。
“我感覺……死侍們把我當成了一個東西。”沉默中,諾諾開口了。
除了保護路明非的零,她的傷勢是最重的。上次在夜店被影舞者襲擊的傷勢沒有好利索,在尼伯龍根中遇險,又加劇了傷口的惡化。此刻她的小腿完全被鮮血浸濕,一滴一滴落在地闆上。
“什麼東西?”海琳娜收拾好情緒,追問。
諾諾的雙眼閃過金色的光芒,這是她利用側寫回憶死侍的精神狀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