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韫之剛想開口讓顧相旬來扶他一把,就見他皺着眉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抱起,譚韫之被他弄的猝不及防,下意識驚呼一聲,想到自己還隻是粗略的裹了浴巾,下意識扯了扯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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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相旬将譚韫之輕輕放在床上,譚韫之立馬掀開被子蓋到自己身上,隻露了一張紅了半邊的臉蛋在外面,頗有欲蓋彌彰的意思。
譚韫之見顧相旬還看着他,下意識再往被窩裡鑽了鑽,側過身背對着他,甕聲甕氣的說:“哥哥,你快走吧。”
顧相旬一直沒回複,房間裡靜悄悄的,在他以為他哥已經走了,翻過身,依舊看見人就站在他面前,手裡拿着一瓶藥酒,對上他的臉,顧相旬的面色倒不是很好看。
譚韫之敗下陣,主動坐起身,乖乖的伸出右手,顧相旬精準的抓住了他的手,刻意避開了手肘那塊地方,譚韫之的身體實在是嬌弱,一磕一碰便是青一塊腫一塊,手肘處看着還挺吓人。
顧相旬還是不說話,擰着眉,表情淡淡的,不過給譚韫之塗抹藥酒的動作卻是輕之又輕,譚韫之心裡一怔。
譚韫之:“哥哥?”
顧相旬不做聲,給他輕輕揉搓着手肘,直到手心開始發熱,藥酒被完全吸收,他才放開手。
顧相旬擡眼,沖譚韫之說:“能不能小心點?”
譚韫之被沖的有點委屈,他也不想麻煩他啊......
他垂眸,悶悶不樂向顧相旬道歉:“對不起哥哥,麻煩你了。”
顧相旬簡直氣笑了,譚韫之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他怼人的時候倒是很機靈,現在怎麼犯傻了。
但譚韫之真的就會錯意了,低着頭可憐巴巴的。
顧相旬沒脾氣了,他伸手輕輕揪了一下面前人的耳垂,開口道:“你當我是嫌你麻煩啊?笨。”
譚韫之被他這麼一揪,耳朵瞬間通紅,撐在床上的手下意識收緊,底下的床單立馬泛起皺痕。
顧相旬見好就收,起身将譚韫之落在浴室的睡衣拿回來放在他一邊,走之前跟他說:“在你傷口好之前就住這兒吧,這兒離你學校不遠,我每天接送你。”
譚韫之愣了,脫口而出:“為什麼?”
顧相旬微擡下巴示意他看看自己的腿,然後好笑回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A大的宿舍是上床下桌吧,你這樣一瘸一拐的方便爬嗎,難不成你想讓你室友抱你上床嗎?”
泊舟抱他嗎?沒事,他們好兄弟。譚韫之想。
于是他擡起滿是期待的眼神朝顧相旬發問:“可以嗎?”
如此真誠的發問換來的卻是徹頭徹底的失望。
顧相旬沉下臉:“你想都别想。”
譚韫之遺憾收回視線,哦了一聲又縮回去,不給就不給,又兇了。他置于被子下方的手左勾拳右勾拳筆劃,顯然是把空氣當成了出氣筒。
顧相旬心有所感,雙手環胸靠在門邊,“在罵我?”
譚韫之一僵,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嘴裡還在虛假發言。
“沒有,怎麼會呢哥哥。”
我看你是大膽的很,顧相旬心裡默默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