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又是周末,距離上次和譚母通話,已經過去了四天。
譚韫之經過那一晚的深思熟慮,第二天就将顧相旬從黑名單放出來。
他沒必要和顧相旬置氣,也不能。至少在顧父譚母面前不能。
現在他經濟能力不夠,還在上學,一直受着顧家的恩惠,沒辦法離開,也不可能一輩子呆在學校不回顧家,和顧相旬可以說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一直這樣,早晚會被人看出端倪。
索性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吧,人前他和顧相旬是兄弟,人後就是陌生人。
想通了心情自然也就開朗了,話說江泊舟那天晚上沒回來,接連着幾天也沒回校上課。
譚韫之有點擔心他,這幾天也試着發信息,但始終沒得到回複。
江泊舟不會出什麼事吧?
就當譚韫之坐在宿舍書桌前,思考着要不要去江家找他時,宿舍門被打開。
“我回來了,小韫韫。”
是江泊舟,幾天不見,臉上的氣色倒不是很好,就連平時張揚鮮豔的紅毛此刻都黯淡着,整個人都顯得蔫蔫的。
還沒等譚韫之開口詢問,他就被江泊舟抱住。
江泊舟将下巴輕輕擱在他左肩上,雙手收緊。譚韫之覺得納悶。
江泊舟的狀态很不對勁。
不過他隻是靜靜抱了譚韫之片刻,便主動松開手。
等譚韫之再次看清他的臉時,江泊舟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臉上重新綻放譚韫之所熟悉的笑。
譚韫之聽到他輕聲說,小韫韫,我終于要擺脫這個家了。
江泊舟臉上的笑帶有一絲苦澀,甚至眼神中還有一些疲憊。
譚韫之不知道江泊舟到底幹了什麼,又為什麼失蹤了好幾天。
但譚韫之卻不選擇追問到底,他隻是伸手,輕輕拍了拍江泊舟的肩,給予他一個支持。
他想,也許這就足夠了。
“江泊舟,走,我請你吃飯!”
譚韫之想了想,補充道:“就當慶祝你早日自由!”
江泊舟右手握拳,輕輕捶了捶譚韫之的肩膀,笑着答應。
……
庭粟園二樓包廂
周圍還是熟悉的場景。
“我的天,小韫韫,這個地方我還從沒來過。喔唷,瞧周圍這布置,啧啧,不錯不錯。”
江泊舟砸砸嘴,此刻臉上疲憊一掃而空:“小韫韫,你可以啊。”
譚韫之就一臉笑意地看向江泊舟,他彎彎眼,手輕輕地摸了摸左耳耳垂。
“我隻是覺得這家菜很好吃,就想帶你來嘗嘗。”
譚韫之從穿書到現在,其他餐廳沒去過,隻來過這裡吃過飯,還是顧相旬帶他去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譚韫之一愣,抿抿唇,怎麼又想到他了?
服務員很快将食物上齊。
“诶,小韫韫,這個東坡肉好吃啊,來,你吃一個。”
譚韫之看向碗裡的東坡肉,一時間有些出神。
上次,顧相旬也給他夾肉了。
兩塊,但很好吃,是他吃過最好吃的東坡肉。
譚韫之拿起筷子,将江泊舟夾給他的肉放入嘴中。
他鼓起腮幫子嚼了嚼,一頓,眼神帶有一絲疑惑,怎麼味道不一樣?是換廚師了嗎?
他搖搖頭,不再想。
見江泊舟現在心情很好,吃的也很開心,譚韫之也就放心了。
他站起身,示意自己去一趟洗手間。
江泊舟嘴裡還塞滿了食物說不了話,擺擺手讓他快去快回,譚韫之無奈地笑了笑。
譚韫之說好自己請客,便想着提前去先把賬結了,省的待會兒江泊舟又要和他争辯到底誰付款的問題。
他走近前台,輕叩桌面,提醒前台服務員買單。
“您好,我買單。”
服務員擡頭,看見譚韫之的臉先是一愣,随即笑笑:“譚先生,您這單我們給您免單了。”
譚韫之眨眨眼睛,有些疑惑,怎麼就免單了?
還有,她怎麼知道他姓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