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後望着曲歡,“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曲歡垂眼想了想,回道:“打一架?赢了我跟着你去哪裡都行。”
得,開始畫大餅了。
一一的眼睛亮起來,這兩人于是又跑去另一邊打架了。
鬼徊老氣橫秋地歎了一聲:“唉……”
秦肖肖摸摸鬼徊的頭發,也無奈道:“我們還是睡覺吧。”
……
女孩憤憤不平,還想沖上來。第無數次被震飛,摔在地上,許久爬不起來。
她摔得滿臉是血,倔強地仰起臉看曲歡。
這人好看,強大又溫柔,一直都對她那麼好,明明就在眼前,可是就是得不到。
一一崩潰大喊:“你怎麼那麼難打!”
每一次一一以為自己要打過時,曲歡都能慢悠悠地接上她的招式。
曲歡道:“再練幾年,再來尋我。”
一一喪氣極了,她覺得再練幾年自己也打不過。
她想起秦肖肖,那明明一點都不強,卻還是可以留在曲歡身邊,這一點都不公平。
“……要是我不成年就好了。”她這樣想。
不成年曲歡就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好了。
曲歡仿佛是女孩年少不可逾越之高塔,既心向往之,能夠觸碰到高塔散發出的光亮,卻無論如何攬不進自己懷中。
曲歡蹲下,塞了一塊琥珀石到女孩手裡。
“這是什麼?”
“成年禮,”曲歡語氣平靜,“我的心頭血。”
“!”
心頭血是生靈承天地之力的本源,修煉多少年才能凝一滴,可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這人就那麼輕飄飄地送她了。
“你可以由它指引來尋我,也可以煉化随便管些用,拿來治傷。”
一一握着石頭,低頭看透明石頭裡面的紅色液滴。半晌她問:“那位姐姐有麼?”
“沒有。”曲歡回答得幹脆。
一一眼睛一點點笑起來,握緊石頭。
-
第二日。
一一愣愣地看自己被無形的界限擋住,焦急萬分地看他們離去。
“哥哥!”她大喊。
曲歡回過頭,一一悲傷地問:“是你幹的?”
曲歡搖頭,“這是仙門營地的第一道界限,一般魔物進不來。”
一一不知道仙門營地是什麼,她開始一次次嘗試攻擊界限,卻始終觸碰不到。
曲歡道:“你目前進不來,就此分路吧。”
一一不聽,仍在攻擊。
“這樣的界限共有二十七道,你連第一道都攻不破。”
一一慢慢收了手,眸子黯淡。
曲歡轉身想走,女孩卻又叫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原來認識那麼多年,他都沒說過自己的名字。
名字在嘴裡轉了轉,曲歡終于還是道:“名字是人族間才需的稱謂,魔物之間,并不需要。”
“……”
女孩站在透明的界限外,目送他們遠去。
秦肖肖回過頭,看到廣闊天地間女孩小小的身影。
送君千裡,終有一别。
-
才走不遠,便看見遠處低矮的房屋。秦肖肖問:“二十七道,這麼近?”
曲歡道:“騙她的,她剛剛站的是第二十七道,最後一道。”
“……”真行。
“她天賦挺強,沒準真能邁進來,要是真讓她攻破了最後一道防線,我師父能讓我去面壁幾十年。”
秦肖肖打量曲歡,發現曲歡難得如此真心實意。
少年眉眼都哀愁,苦惱地歎道:“仙門營地失守,我覺得我師父還算溫柔,其他人會想打死我。”
畢竟比較強的魔物全是他招惹來的,曲歡日常算個闖禍精,專門添亂的那種。
“歡哥!你回來了!”
遠處有人向他們揮手,人還是個小黑點,聲音遠遠地就傳到了。
“那是尉遲,我長輩之一。”曲歡介紹道。
二人走近,那人也快步奔來。
一個兩米高的漢子,摟着曲歡就沖腦門啵了一口。
“歡哥,寶貝兒,來,香一個,可想死我了!”
“尉遲……”
秦肖肖明顯看見,曲歡臉紅了。
“來,吃糖。新找來的。”
尉遲宏一手按着曲歡後頸,另一手剝開糖袋就把糖塞進曲歡嘴裡,曲歡臉還是紅的,乖乖張嘴含着,好像一瞬間就變成小孩子了。
另有幾人也圍上來,“尉遲你!不講武德!”
他們圍着曲歡,争先恐後,往曲歡面頰上還沒被親過的地方嘬了許多口,仿佛大型狎妓現場。
秦肖肖目瞪口呆。眼睜睜看着曲歡從面頰紅到耳尖,耳尖紅到耳根,又從耳根紅到脖頸,整個人紅白相間,燒起來了一樣。
原來大家那麼熱情的嗎?
許久後才有人注意到她。
“這是魔物嗎?歡哥帶回來養?”有人看見她手腕上的小花,這樣問。
衆人視線落于秦肖肖身上,曲歡将她往自己身後帶了帶,不讓衆人打量的意思很明顯。
尉遲宏眉毛一瞬間高揚,他驚恐道:“歡哥你還真有未婚妻?!”
“?”曲歡蹙眉。
“别碰。”
尉遲宏準備拉秦肖肖的手腕去看,被曲歡打開。
尉遲宏神情更驚恐了,“說好的大家單着一起過一輩子!歡哥你!你!啊嘶,你太叫人痛心了!”
有個長相清俊的男子依靠着木樁站在旁邊,面上挂着散漫的笑,一直旁觀他們。
曲歡看過去,“祐哲。”
祐哲終于松開抱着的手,啧啧兩聲,走過來,“我說我尋了那麼多日撲了個空,原來是小歡哥自己去救人了。來,未婚妻,見面禮。”
祐哲丢給秦肖肖個儲物袋。
秦肖肖:“?”
秦肖肖一臉懵逼地望曲歡,在曲歡眼裡也望見同樣的迷茫。
曲歡問祐哲:“未婚妻,什麼東西?”
祐哲打量秦肖肖,“喏。”
曲歡低頭,發現自己還牽着人家手腕,他像被火燙到般趕緊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