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走遠些,水千月才和辰風跟了上去。
山洞中也燃有火把照明,裡面怪石嶙峋,在火光的照耀下影子映在洞壁上奇形怪狀的,看起來像是有魔鬼在張牙舞爪一般,十分瘆人。
而且,這裡面十分風涼,有風穿過時還會發出動物一般的嘶吼聲,所以走在裡面不禁令人心驚膽戰。
行了一段之後,終于又再次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水千月聽出來那人正是薛長珩,她跟辰風隐蔽在一塊大石頭後靜靜聽着。
“就是這個就能讓我那該死的父皇再也醒不過來嗎?”
“對,這噬魂燈隻要燃着便會逐漸吞噬你父皇的魂魄,到時候他會變成一具活死人,然後慢慢死掉,誰也查不出他是怎麼死的。”
“好啊,好啊,真是太妙了,哈哈哈……”
山洞裡回蕩着薛長珩卑鄙的笑聲。
黑袍人道:“主上察覺到有人在阻礙噬魂燈吞噬你父皇的魂魄,所以需要你來加固印記。”
“什麼!”薛長珩一聲尖叫,“又讓我來放血。”說完他瑟縮了一下手臂,看起來對這放血之事極為恐懼。
水千月偷偷向外一望,隻見黑袍人拿起薛長珩的手,那手腕處依舊纏着染血的繃帶,他粗魯的将繃帶解開對着手腕便劃了一刀,薛長珩痛呼一聲,鮮血汩汩從腕上流出滴進身前桌子上的一盞黑色蓮花燈裡。
那燈接觸到鮮血的一瞬間,暗紅色的光芒忽地大盛,将洞内照的猩紅一片。
水千月細細地瞅了下那盞燈,燈體狀如盛放的蓮花,通體發黑,底下有根拇指粗的柱子支撐,柱身刻畫着怪異彎曲的符号。
蓮花中間有一根燈芯淡淡燃燒,燈油便是薛長珩的血。
“想要救薛景珩的父親,關鍵就是這盞蓮花燈了。”
辰風的聲音悠悠從背後傳來,聲音不大,剛好被水千月聽見,又不會暴露他們的位置。
水千月回頭:“你知道這個噬魂燈?”
辰風作為魔族之首,知道這種魔器并不稀奇,他道:“略有耳聞,當年不知哪個魔族練出來的,聽說最開始是用來聚魂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吞噬魂魄的,此燈以活人鮮血為引,傳說想讓誰死就把他的血放裡面燃燒,然後那人的魂魄就會逐漸消散。”
“可是,這裡放的是薛長珩的血啊,他父皇的魂魄怎麼會消散呢?”水千月問道。
辰風笑道:“他們是父子啊,血脈相連。”
水千月道:“不對,即便是父子,也是有區别的,不可能薛長珩完全沒有受到反噬。”
辰風道:“你這樣講也對,那看來那個人想要的是薛長珩的命。”
“嗯,那就奇怪了。”水千月沉思道,忽然有什麼東西從她頭頂掉落下來,正落到她的肩上,那東西一落下來還在她肩上跑了兩步,水千月一把将它抓住拿到眼前來看。
“啊!!!”
水千月一聲驚呼,正對上耗子一雙綠豆大的眼珠,吓得她将手裡的耗子扔飛出去。
這一聲響徹天地,在洞内激起層層回音,等水千月反應過來時已經為時已晚,山洞中所有人的注意都被吸引而來。
黑袍人手指朝火盆中一點,便捏起一星火點朝着聲音處扔去,一叢火苗把水千月和辰風照的透亮。
辰風眉頭一挑閃身在水千月身前将她擋住,火光明亮有些刺眼,他不自覺伸手遮了遮眼,一片陰影将上邊一半的臉遮住,他笑道:“又見面了各位。”
雖然是在笑,可那笑容裡透着一種要人命的可怕。
須臾後,水千月從辰風背後探出腦袋來,對面的薛長珩瞠目結舌,黑袍人鬥篷遮臉神情不明,其餘人則是大吃一驚地做出防禦姿态。
“水姑娘,你你你,怎麼在這裡?”薛長珩結結巴巴地問道,旋即對黑袍人道:“快,殺了他們,千萬不能讓他們活着回去!”
黑袍人并未動身,也許他在衡量,水千月想他們一定認識辰風,此刻跟辰風打起來并不能得到什麼好的結果。
薛長珩催促道:“你們還愣着幹嘛,快動手啊,你們這群豬頭!”
黑袍人的手下拔出了刀,做出一副進擊的樣子,幽黃的火光跳動着映出他們猙獰的面孔。
辰風道:“我隻想要那盞燈。”
他雖然沒再說别的,可是意味就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說你們識相的把燈留下那麼便相安無事,而他這話又說的擲地有聲,分明是說這燈我要定了,你們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