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
修真界幾大門派攜弟子來青雲派拜訪,吾越真人派了幾位優秀的大弟子前去接洽,辰風也在其中,如今離開清雲峰有三五日了。
辰風這幾日不在清雲峰,水千月的膳食水平大為下降,身量都清減了些,好在他已與水千月傳書說今日便能回來了。
是日也,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水千月坐在院裡的楓樹下讀書品茗,夏日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斑駁的落下,早已消去大部分的熱氣,清風裹挾着花香暗中襲來,吹起她額前的碎發。
忽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将這份甯靜打破。
一個小弟子邊跑邊喊道:“千月師尊不好了,辰風師叔祖被抓起來了!”
水千月循聲望去,待聽清之後,噌的就從竹椅上站起,好端端的怎麼将辰風抓起來了。
小弟子跑到水千月的面前,颠颠倒倒地說了個大概。
就是說辰風想要玷污一位女弟子不成反而被告到吾越真人面前去了,于是吾越真人便将辰風先抓了起來。
這事定有蹊跷,辰風是水千月一手帶大的,他的性子水千月最了解,絕對做不出這等卑鄙之事。
再說了水千月視辰風如同心肝寶貝一般,她豈能容忍他被人欺負,就算真做了那也是由她清雲峰來處置。
水千月生怕辰風吃了虧,立刻化出流雲劍,火急火燎地禦劍趕往長雲峰。
不消片刻她便到了長雲峰的上空,隔着雲層看去,中央的廣場上烏泱泱的站了一片人。
水千月眯着眼睛仔細地查找,看到辰風正跪在地上對着頭發灰白胡須也灰白的吾越真人說着什麼。
她俯沖下去,徑直落在辰風身旁一把将他扶起,冷聲道:“事情還沒有定論,何必跪着。”
辰風冷若冰山的神色在水千月的到來後終于掀起一絲波瀾。
“師父”
聲音淡淡的,卻能聽出一分欣喜。
水千月問道:“你可有做?”
辰風望向她,眼神中有激動的光芒,“徒兒沒做過。”
水千月微微一點頭,而後看向吾越真人,俯首作揖道:“師兄,叨擾了。”
說罷,她直起身接着又道:“我這徒兒什麼性情我是一清二楚的,他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來,還望師兄明察。”
吾越真人還未開口,一旁跪着的女弟子朝水千月哭哭啼啼道:“師尊就這樣偏袒師叔祖嗎?”
周邊弟子也跟着嘀咕起來:“是啊,即便是師尊也不能随便偏袒啊!”
還有幾個唏噓道:“沒想到辰風師叔祖平日裡看起來纖塵不染,竟也會做出這等下流之事。”
水千月沒有理會那些閑言碎語,低頭看了女弟子一眼,竟是那日在清雲峰送信的女弟子。
此刻她哭得梨花帶雨,身上的弟子服從脖頸處被撕裂了些許,漏出一段雪白的肌膚。
吾越真人肅聲道:“師妹,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僅憑你幾句話也不能證明他沒有做。”
水千月走向那女弟子,從裙擺上扯下一片白色紗衣蓋在她肩上,蹲下身問道:“你說我徒兒輕薄了你,可有他人看到?”
女弟子拭了拭了淚搖搖頭,“沒有,他将我騙到偏僻之處,并沒有人看到。”
水千月看向吾越真人,神色堅毅。
“既然如此,那便隻能用回光鏡來看看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完她将目光轉回女弟子,擲地有聲。
“你放心,倘若真是我這徒兒輕薄了你,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