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月問道:“是誰在哪裡?”
清雲峰隻有水千月和辰風兩個人,偶爾會來個弟子傳個信的,也都是大大方方地進來。
樹後依舊沒有應答,水千月直接拂起一掌,掌風蒼勁有力兵分兩路直沖楓樹後面而去,樹後猛然跳出一個女弟子來。
女弟子立刻跪地求饒,“師尊饒命,弟子不是有意偷窺的。”
水千月道:“哦?既然不是有意,那剛才我問你時怎麼不說話?”
女弟子沒有回話,反倒把頭埋得更低了,見她是在羞赧,水千月轉而問道:“你是哪個峰的,來這裡做什麼?”
女弟子,終于開口,但是結結巴巴道:“回師尊,弟子是長雲峰的,想來這找一下……找一下辰風師叔祖。”
原來是大師兄的徒孫,水千月不禁放松下來。
她又道:“我……我……我來是想找一下辰風師叔祖。”
一聽她是來找辰風的,水千月一下子來了興趣,辰風一向甚少出清雲峰,竟然還能結識外門的女弟子,還是一個這麼漂亮可愛的女弟子,水千月不禁感到一陣欣慰。
原先總以為辰風性格孤僻會交不到朋友,現下看來是她多心了,于是笑吟吟問道:“你找他有何事啊?他現在休息了,你若不急可在我這等會。”
女弟子道:“禀師尊,師父那還有事交待,我就不打擾師尊了。”
她說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水千月,道:“請師尊代為轉交給辰風師叔祖,弟子先行告退。”
話音未落這女弟子就匆匆離去。
水千月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信封。
等到日上三竿時,辰風從偏房裡出來,水千月正坐在楓樹下小憩,他走過去一闆一眼道:“師父,徒兒去做午膳了。”
水千月已經等他多時了,點了點頭将桌上的信封拿起來道:“這是一位女弟子托我交給你的。”
辰風接了信封,看都沒看就随手背到了身後,道了一聲“知道了”便準備出去。
水千月急忙叫住他,“哎!你不打開看看裡面寫了什麼嗎?”
着急忙慌的樣子似乎比他辰風還想要知道裡面的内容。
辰風彎腰行禮,“徒兒大約知道寫的什麼内容。”
水千月一臉疑問加震驚,一時不知她這徒兒何時練會了隔空視物的本領!
辰風又道:“徒兒已接連收到六七封書信,裡面皆是問徒兒可否結為道侶之事。”
水千月一下子明白了,青雲派弟子三千,其中法術勝得過辰風的寥寥無幾,容貌勝得過辰風的更無一人。
她收斂神色問道:“那你覺得如何?”
辰風道:“徒兒隻想好好跟着師父學習法術,将來能夠除魔衛道,不負師父教導之恩。”
水千月道:“嗯,話雖如此,但這書信也是那女弟子的一片心意,你若不看豈不辜負。”
辰風又将信封拿出來,兩根修長手指捏住一角将信封拆開,他将信的内容掃了一眼便放在了桌上,随後與水千月告退去了廚房。
待辰風走後,水千月拿起信一看,從頭讀到尾,字迹端秀,言辭懇切,不失為一封好信。
她将書信放到桌上回想了一下那女娃娃,長得粉面含春、嬌俏可愛,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
不錯,不錯,與辰風很是般配。
沒一會兒,辰風做好午膳前來請水千月用膳。
客廳的桌子上已經放了一道紅燒肉,一道醋溜白菜,還有一道菜湯。
辰風的手藝很好,做的菜色香味俱全,還沒到桌前水千月的饞蟲就被勾起來了。
她趕緊坐定盛了一碗米飯又舀了一勺紅燒肉的汁水,将二者拌勻往嘴裡送去。
水千月一面吃着飯一面與辰風道:“你如今也大了,若是有了心儀的人,可跟為師講講,為師肯定能……”
“師父,徒兒隻想好好跟師父學習法術,請師父不要說這樣的話。”
水千月的話還沒說完,辰風擰着眉頭氣沖沖地将她打斷。
辰風的樣子倒是把水千月吓了一跳,他從未這樣沒規矩過,總是等水千月說完點點頭然後去做,更從來沒有這樣疾言厲色過。
水千月定睛将辰風細細打量,往日裡辰風的性子總是十分溫和,像一塊溫潤的玉,有着淡淡的溫度。
清雲峰本就人少清靜,他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将水千月傳授的劍法不厭其煩的練上成百上千遍,直到精疲力竭連劍都提不起來。
小時候辰風不愛笑,也不愛說話,水千月總是逗他,費好一番功夫才能逗得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