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卿歡在旁伺候筆墨,蕭烨提筆沾墨,在一張灑金宣紙上落筆,筆走遊龍,一眨眼的功夫,一個碩大的字便躍然紙上。
卿歡偏頭看去,将那字念了出來:“堇?”
紙上的墨迹還有些濕潤,透着些許墨香。
蕭烨略微颔首,拉了卿歡到身側,看着紙上的字問她:“愛妃可知,此字出自何處?”
卿歡往後仰頭,頭頂烏黑的發絲不由得蹭到了蕭烨的下颌,她嬌聲道:“您這是想考臣妾學問?”
仰着的精緻小臉在墨發的襯托下,愈發雪白,櫻唇上的一點粉色,含着些許濕潤,說話間紅色小舌若隐若現,極是勾人。
蕭烨喉結輕滾,嗓音暗啞:“愛妃若是猜的出來,朕便将此字賜予你做小字,若是猜不出來……”
他拉長了語調,沒再繼續說下去。
卿歡最是讨厭這種說話隻說一半的。
但她又不能甩臉子給他看,隻能撒嬌賣乖的癡纏上去:“若是臣妾猜不出來,陛下會怎樣?”
堇字出處那麼多,身邊這男人心思又深,她不能确保她猜的,就一定是他想的。
話落,腰肢上突然傳來一陣灼熱,是男人的手環了上去。
蕭烨低頭嗅着卿歡發絲上的清香,呼吸一緊。
雲朵很是聽話,在他手中随心肆意的變成各種他想要的模樣。
卿歡隻覺得一股熱浪在身體裡翻湧,臉頰燙的吓人,軟綿的身子愈發無力,唇齒間控制不住的溢出點點嬌嫩。
“陛下~”
才喊出口,卿歡就羞的恨不得把頭埋進胸口,這聲陛下極為嬌媚婉轉,刺激着人的耳廓,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
那人捏着雲團的動作一頓,呼吸粗重了些許,長臂一揮,桌案上剛寫好的字和筆墨紙硯便落在了地上。
身上的裙子不知何時移了位置,堆疊在腰間,露出了一雙筆直纖長的腿……
雅室外,元盛聽着裡面的聲響,不由得咂了咂舌,簡才人還真是有本事,能讓陛下頻頻在她身上破例。
不知過了多久,卿歡媚态橫生的躺在蕭烨懷中,半裙早被某個辦事時嫌礙事的男人給扯掉了,小褲上更是一團髒污的被扔到角落裡。
而抱着她的男人,一副餍足的模樣,衣冠隻是稍有淩亂。
區别之大,讓卿歡心中不平。
然而她累極了,沒心思去計較這些,隻一心惦記着她的小字。
卿歡輕拉着蕭烨的衣袖,微喘道:“陛下,臣妾的小字……”
蕭烨撫輕撫着她的脊背,唇角輕揚:“周原膴膴,堇荼如饴。朕為你取的堇字,便是出自于此。”
這句話出自《詩經·大雅·綿》,本意是說,周原土地肥沃,苦菜甜如麥芽糖,也可以意指苦盡甘來。
卿歡默默在心中将這句話念了又念,面上莞爾一笑,如芙蓉綻放:“多謝陛下。”
蕭烨似是心情極好,意有所指道:“阿堇已經謝過了。”
*
卿歡生辰過後,今年的初雪也跟着來了。
坐在雅室的楹窗旁,推開楹窗品茶賞雪,也是人生一大雅事。
爐子上的茶水煮沸,卿歡拎起爐子燙盞泡茶,動作行雲流水,美不勝收。
隻一會兒,茶香四溢。
碧煙拍了拍身上的雪沫子,掀開氈簾進來,一股暖意夾雜着茶香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捂嘴打了個噴嚏,嗅着茶香,驚歎道:“好香啊。”
岚霏笑道:“陛下才賞給主子的金壇雀舌,名貴着呢。不過你回來的正是時候,待會兒正好能求主子賞咱們一杯嘗嘗味兒。”
青書啐道:“淨是會想些好事兒,好茶都是要品的,咱們不懂茶,喝了也是牛嚼牡丹,浪費了。”
卿歡分了四杯茶,先端起一杯置于鼻尖下輕嗅,然後抿了一小口品嘗。
待咽下口中茶水後,她眸光輕掃剩下的那三杯茶,讓她們一人端一杯:“再名貴的茶,也是給人喝的。你們不懂品茶便不懂,隻管懂得這茶水解渴就是了。”
最後一句,顯然有調侃意味。
三人微紅着臉,各自端了一杯,紛紛小啜了一口,茶水入喉,三人眼睛皆是一亮,然後茶水就見了底。
碧煙眼睛亮亮的:“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