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剛剛看見舒寒姐了,沒化妝也沒穿高跟鞋的舒寒姐!”
江檀吃驚地看着手舞足蹈不停對着空氣比劃的厲天書,忙問道:
“她人呢?現在在哪?”
“進電梯了,我估計是上樓去了,她不是在酒店有間長包房嗎?”
他話還沒說完,江檀就和離弦的箭一樣沖了出去,再一看已經沒影兒了。
“我靠,飛毛腿啊?”
【敲門聲】“咚咚咚——”
五分鐘後,2607的門被人敲響。
沈舒寒正坐在化妝鏡前上妝,聽見有人敲門,便慢騰騰地一步一步朝門口挪,還在想是誰會這麼有耐心等她挪,結果打開門就看見一張微微帶着怒氣的小臉。
有些可愛,沈舒寒心中一動。
可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進了房間,轉身就關上了房門:
“舒寒姐,你病還沒好怎麼能應酬呢?!”
沈舒寒微微低頭看看她,就勢靠近:
“你怎麼知道我有應酬呢?”
“天書剛剛和我說,你臨時加訂了一桌。”
“那如果我說不是應酬呢?”
沈舒寒眸中閃過一絲絲狡黠,江檀狐疑地看向她。
“如果我說是和熟人吃飯呢?”
“熟人...誰這麼麻煩,非要你帶着傷陪他吃飯...”
江檀小聲嘀咕着,似乎很不情願看她今晚陪人吃飯。
沈舒寒饒有興緻地盯着那張開開合合的小嘴,有那麼一瞬間想把它堵上,但她還是忍住了,時機還未到。
“你今天上的是白班?”
“...嗯。”
“那你趕緊下班吧,别擔心我了。”
“不行,我留在這裡陪你。”
沈舒寒發現小姑娘最近突然變得有主見了許多,這是長大了嗎。
“也好,那你把衣服換了,去你珞詩姐姐那裡等我吧,晚上我送你回家,順道帶你看個好東西。”
果然,小姑娘就是好哄,一聽晚上還有驚喜,瞬間眼前一亮,立刻就乖乖照做了。
她看了看時間,綽綽有餘,于是悠哉遊哉地走向衣櫥選衣服。
...
“阿嚏——”
蔣微瀾坐在一輛墨綠色的捷豹裡打了個噴嚏,剛抽出幾張紙巾,那邊對方的消息已經發了過來。
“包間恭候光臨。”
她對着空氣翻了個白眼:
“别以為設個局就能把我套牢,我們走着瞧。”
正值晚高峰的城市主幹道異常擁堵,雖隻有短短16公裡路程,可也足夠磨磨蹭蹭個把小時的,蔣微瀾顯得很是焦灼,不停按着喇叭催促前車,收效甚微。
忽然小腹一陣墜痛,疼得她猛地踩下刹車,險些被後車追尾,看了一眼小鏡子,臉上确實痛出了冷汗。
“該死...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來例假...”
好不容易到了停車場,一看表,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鐘。
“你遲到了。”
推開包間的門,就對上了一張清冷無比的臉,眼神還是一如往常的疏離,隻是今天并未盛裝打扮,穿着很是随意,臉上也化着淡妝。
蔣微瀾一看,不屑地勾起了唇:
“看來沈總監恢複得不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沈舒寒也沒有起身,隻是幫她倒了杯茶,輕輕轉動圓桌将杯子送到她面前:
“謝你吉言,我這條命,硬得很,死是死不了了。”
說罷,眼神示意一旁的服務生可以上菜了。
“沈總監怎麼突然想起約我吃飯了?還是在這麼私密的地方。”
“斯派克是我的主場,想約就約了,不過說到私密性...這裡沒有監控,是個暢所欲言的好地方。”
“那麼沈總監今天想要暢所欲言些什麼?我洗耳恭聽。”
“不急,先吃飯吧,我有些餓了。”
于是兩人同時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包間裡隻有細細的咀嚼聲與杯箸相擊的聲響。
沈舒寒給她倒了杯清酒,蔣微瀾随即擺了擺手:
“我一會兒還要開車,不方便喝酒。”
“也是,我也有傷病在身。拿下去吧。”
她命人将酒撤走。
“你今天找我,是想問段霖的事情吧?我們之間并無私交,唯一相關的人就是段霖了。”
沈舒寒雙臂交叉,将披在肩上的大衣緊了緊,故作憂郁:
“他最近還好嗎?”
“好得很,我知道你們在鬧離婚,公司上上下下基本上都知道了。不過這件事情并不妨礙他的工作。”
蔣微瀾臉上得意的神色太過明顯,分明就是已經準備好了要打明牌。
“不過倒是你,手上丢了那麼多單子,斯派克還能讓你繼續留在這裡,真是稀奇。”